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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最后一抹霞光消散,夜幕和星辰降临,陈词也完成了手头的工作。

工作室的灯早已打开,他站起身,像往常一样,对班尼特道谢。

“殿下客气了。”

正常情况下制作眼台和义眼,其实没有那么麻烦,但陈词坚持用最原始的手工工艺,这样制造出来的眼台最能够贴合眼眶,会更加得舒适。

他一定要给傅天河最好的。

陈词婉拒了班尼特叫他留下来吃饭的邀请,孤身一人离开别墅区,他像来时一样,站在街旁拦了辆出租车,重新回去医院。

就这样过去了一个多星期。

发热期被陈词生生挨了过去,他蜷缩在病床上,忍耐从体内爆发出的灼痛热度。

之前陈词从来都不会使用白塔给他专门准备的东西,但现在,他却希望有什么物件能够安抚他,代替傅天河给他充实的感觉。

凌乱的呼吸和呜咽被困在只有他自己的房间内,汗水和生理性的眼泪浸湿枕头,不出几步的地方,就是傅天河所在的重症监护室。

这是他们结合后,陈词的第一个发热期,却只能这般相隔着度过。

陈词使用了超出正常标准三倍的抑制剂,过量用药会对身体造成影响,但陈词已经不在乎了。

傅天河被追回来的第十四天。

体内的ashes就此沉寂,傅天河被转移至了普通病房,只是仍旧没有丁点要苏醒的征兆。

医生满脸担忧说给陈词的话,似乎就要成为预言——傅天河的大脑遭受损伤,有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