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音音侧头看他，总觉得他的态度有些变了，以前虽也总拿话怼自己，但总隔着曾什么。

今晚那层隔膜似乎一下就被他戳破，变得熟稔起来。

她也就不跟他贫了，问他：“沈老师，叫我来有什么指教？”

事实上，沈今洛约她见面的原因太简单。

今晚看见她和一个陌生男人在走廊交谈，他认为，有必要多多和她见面而已。

他默了默，态度比她的迟到更理所当然：“导师约学员见面，不是天经地义？”顿了顿，还是胡扯一句，“姐姐，你今天状态不太对啊。”

是吗？

祝音音却没发觉异常反问：“我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沈今洛也就顺着扯开话题：“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种强烈的感觉，下次淘汰我就走了。”祝音音莫名不想跟他讲傅辰的事。

担心他追问，她这才将一直拿在手中藏在背后的一个小盒子拿出来：“沈老师，离开前加赠你一件礼物。”

沈今洛眼里闪过一丝意外，他本以为，在她眼里他们的关系还没好到这种地步。

礼物都送过来了，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他立刻就拆开了。是一支香水，淡蓝的外壳，和他的应援色一样。

少年抬手，对着两人中间轻轻一摁。夜风拂过，淡香飘散，前调的香像某种清新的绿植，尾调似七月夏风。

“很好闻对吧。”祝音音对自己选的礼物很满意，她说，“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和这款香是绝配。”

“哦？”沈今洛却道，“姐姐第一次见我，就想送我礼物了？”

祝音音抬眼，四目相对，她突然笑了：“沈今洛，我发现你这个人和我很像，一样的自恋。”

她朝他伸出一只手：“我都快离开节目了，我们正式地握手言和吧。”

“我们不是早就握手言和了？”话虽如此，但沈今洛还是握住了她的手，细腻腻的，掌纹擦在指尖上挠得心上痒。

他一触即收回，然后问：“为什么一直说你要走了？”

祝音音满是坦然：“我黑红到卡位晋级，淘汰了A班的金沛岚，之后还能有什么好结果。”

她到底没好意思说自己被朋友做成了皇族，主动申请退赛了。

沈今洛却在想，她还不知道节目之外的转折。

昏暗中，他微勾了下唇：“姐姐，打个赌怎么样？”他说，“我预言，你不仅不会被淘汰，还能冲进出道位。”

祝音音心想，那是因为你太天真还不知道真相。

她本想说太无聊了懒得赌，下一秒，又改变了主意。她点头，唇角勾起一抹坏笑：“行啊，我和你赌。如果我赢了，你就跳一个我指定的女团舞，还要录视频发微博。”

“怎么样，”她问，“还敢赌吗？”

沈今洛：“当然。”

她又歪着头问他：“那你赢了想要什么？”

月光照进女人的眼睛，沈今洛差点说一个“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