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怎么没在院子里种些红梅?下雪天的红梅肯定很好看。”周兮兮回头看他。
妄声看着她嫣红的唇, 凑过去就咬了一口,低声道:“有你了,何须那些花花草草。”
周兮兮哼了声:“你就花言巧语地哄我吧。”
妄声失笑,揽紧她,她的后背贴在他的胸膛上,两人靠在一起,静静地看着飞雪。
“其实,我并不喜欢下雪。”妄声开口。
她听他这么说,转过身看他,有几分好奇:“为什么?”
“常言都说瑞雪兆丰年,但是我出生那天下了很大的雪,死了很多人,妄自非给我算了一卦,算出我命寡。” 这是妄声第一次跟别人说,他那些阴暗不堪的童年,“我母亲那时还未和千傅文起干戈,对我喜爱万分,给我名字取个‘声’字,她说希望人声所在之处,能让我寻到破解宿命的希望。”
周兮兮将窗户关上,把雪隔了彻底,静静地听他说。
“意义虽好,但是在我映像中,她喊我名字的时候都是尖锐的,脸庞狰狞,朝我怒吼,质问我,为什么要出生。”他无奈地笑了声,“听起来很荒唐是不是,一个母亲居然会问出这样的话。”
周兮兮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妄声。”
妄声抓住她的手,睁眼望着床顶,继续说道:“那时我以为全天下所有的母亲都是这样,狰狞恐怖,后来我见过别人的父母,才知道是妄言这样的母亲很少见。就算少见,在我被她打的躺地不起,被丢进冰冷的河水中要冻死,也妄想着她能给我一点母亲的温暖。可是我没想到最后一点温暖,居然是她死的前一刻,将我藏在地窖中,摸着我的头,含着泪说了句,声声好像长大了。”
他低低地笑了声,语气却没有笑意:“其实她没死之前,我也天天盼着她早点死,等她死在我面前,我才意识到每天喊我名字的人都没有了,心里甚至还有些难过,人果真很复杂啊。”
周兮兮听着他的话,眼泪模糊了视线,抱紧他,希望能给他有些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