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黎安身边的小侍不同,那些人皆来自小倌馆儿, 或便是普通的穷苦人家, 无法升位份,只能一直做个奴供黎安驱使, 因此说是个小侍,在外时也自称是奴的。
而贺似初, 虽只是个小侍,却也是过了明路纳回来的,便算是侍身。
这人自己都还没睡醒呢, 就要给她揉肩, 黎挽可不敢把肩送过去,唯恐他迷糊间口水要滴到自己肩上。
“你好生坐着就是,妻主肩不酸。”
“哦。”
贺似初应了声,小心缩去马车角落坐着, 直到抬头看见林寻声暗沉的眼眸时,他才有些害怕的颤了颤眸子。
他怎能忘了呢,殿下在这,他竟也敢提出要给陛下揉肩的话?
怕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幸好陛下没有同意。
贺似初像是死里逃生,浑身泛着单薄一层细汗,愈发将自己团作一团,努力降低他的存在感。
黎挽的马车是最大的,就算又进来两个人,也仍旧宽敞。
黎挽带着容儿坐去黎挽左手边:“还是姐姐这安静,那个方遂翎在我那吵死了,真让人头疼。”
“我记得他可是十分守礼的,怎到你这就吵了?”
黎挽抬手给黎安倒了一杯热茶,话里却是有几分不信他所言的。
黎安气得要死,不许姐姐偏向他,并说:“他就是骗你们的,刚刚在我耳边叽叽喳喳说点有的没的,烦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