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竹甚至瞥见他额角渗出汗液浸湿鬓发,登时按住了风遥举着药碗的手:“你怎么了?”
“没事。”风遥轻轻摇头,漫不经心道,“只是手有点疼,没什么大事。”
“你嗓子都哑了,还说没事?”箬竹猜也能猜到是怎么个情况。手臂与胸口的血管相通,风遥这一动,虽看上去幅度不大,可实际却是牵连着伤处的。手臂颤抖也好,鬓角流汗也罢,都是过度疼痛之下,身体的应激反应。
箬竹把药碗从他手中夺过,又握了他的手搁回被褥里,略带责怪:“伤口疼还逞能,为什么不直接说。”
“咳咳——”风遥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胸腔剧烈起伏,他轻描淡写,“怕你觉得我又在说谎做戏,我的信用度本就已经很低了,不想再雪上加霜。何况这点疼不是不能忍,自己能做的事,就不麻烦你了。”
又来了又来了,又是这种故意疏离的感觉,让箬竹觉得风遥不仅没原谅她方才的道歉,还耿耿于怀昨晚那番戳人心窝子的话。
她心口堵得慌,一屁股在风遥床榻边坐下:“躺好,我喂你喝药。”
而后手执汤匙搅了搅药汁,舀起一勺直接送到风遥唇边:“张嘴。”
她动作间像是带了股憋屈劲儿,喝药的人还没来得及完全咽下,喂药的人就又塞去满满一勺。风遥不禁仰头向后躲了躲,薄唇轻启:“……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