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他没再有过分狎昵的动作,抓着箬竹细腕的力道也不重,可语气喑哑低沉,入耳充满了哀求意味。箬竹哪里见过这样的景问筠,她印象中的白衣道长从始至终腰杆笔直,处变不惊。

不会惊慌失措,不会低声央求。

箬竹被他这幅模样弄急了,语速飞快地问:“不开门窗,你总得告诉我个理由吧?”

这熏香,她闻了这么久,除了过分刺鼻之外,并没有察觉出有什么问题。

怎么景问筠就进门一会儿功夫,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景问筠额头冒汗更厉害了,顺着眉骨往下流,在睫毛凝聚成汗珠,晶莹剔透。

他呼吸声渐重,沙哑着嗓子开口:“熏香里有药……迷情药……”

箬竹身体一僵,在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之后,蓦地恍然。

她昨晚才从红袖招那迷情药中劫后余生,现在对这种药的功效半点都不陌生,倒也难怪景问筠面有隐色,怎么都不肯开门窗了。

他怕失态。

纵使明知不会有旁人靠近这间屋子,可心底的那点羞`耻心根深蒂固。这是该一个人默默咽下的窘态,哪怕只是一缕风、一道光、一声虫鸣,都会让他觉得难堪。

“好,我不开门,也不开窗。”箬竹放柔了声音对他道,用另一只手拍了拍景问筠的手背叫他放心。

她会将他的窘迫藏好,就像红袖招中他始终抱着自己那样。

但这屋内熏香是半点味儿都留不得了,箬竹原本自己待着不过觉得难闻,可到底无毒无害,便没必要多浪费仙力除去。而这晌景问筠却是着了道,箬竹当即施了个净化术,将房中空气替换成山林间的新鲜空气,焕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