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一门之隔的外间传来细碎粗重喘息,箬竹脸颊不由得一热。

想起自个儿目光扫过,盘龙柱耸立,她讪讪咳嗽了声:“陛下……”

“何事?”池惟青比往常喑哑的声音传来。

箬竹抬眼看向屏风雕绘的龙凤盘旋,贝齿轻咬住下唇:“医书上说,纾解不当有损身体。陆婕妤和其他几位姐妹的寝宫就在旁侧,陛下不如……”

“阿竹。”池惟青乍然打断她。

“不可滥情,只专待一人,是你教给我的道理。还有,我从来不喜欢陆晗霜。”

箬竹闻声怔祝

她今晚的反应好像格外迟钝,总是在池惟青短短一句话中就呆愣半晌。

又听外间传来“歇了吧”,她阖唇缄默,听自己心跳扑通良久,才想明白最后那句话的内涵。

刻意提起陆晗霜,以及谏言池惟青去别处,其实是她的试探。

除了人神相恋难有好下场,她实在找不出其他能让自己割舍掉爱意的借口。便想着,只要池惟青对她有丁点儿无情无意,她就有理由说服自己抽身而出。毕竟她们做仙君的,不会容忍自己受委屈。

可偏偏,从入宫到现在,池惟青无数次间接地向她表明不喜陆晗霜,也一次没传召过其他后妃。直到在瞬息之前,池惟青似乎给了一个她早有猜测,可因为不敢相信所有从来无法确定的答案。

甚至……冲入火海救她、跳进湖水救她、以身喂狼救她,没有过多柔情蜜意的言语,却用豁出性命的行动诉说着她在他心目中与旁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