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竹迟疑接过打开,是侍御史司易,她名义上的父亲,这段时间兼同皇室影卫调查闫玄度的结果。
奏折中言明,边关所有粮饷账目问题,都是陆太尉捣的鬼,而闫玄度不过是他为了达成野心所养的傀儡。可偏偏闫玄度自小被陆太尉收做义子,对这个义父可谓忠心耿耿,无论如何都不肯背叛半点。
箬竹看完折子的最后一行字,蓦地理解池惟青想做什么,问道:“陛下是要除掉陆太尉吗?”
“其心可诛。”池惟青言简意赅。
“所以陛下想要策反闫玄度?”箬竹问。
“不错。”池惟青道:“过分忠心的人有利也有弊,在有余地的情况下,朕都不想用赶尽杀绝来解决问题。只要闫玄度成了朕的人,抓住陆太尉的罪证就指日可待。”
箬竹把奏折重新放回桌上,她知道池惟青日后会是个千载留名的好皇帝,那是司命簿中早已写定的轨迹。可她不明白:“陛下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池惟青叹出口气,搁下批阅奏着的朱笔:“闫玄度油盐不进,朕没办法了。想着你素来颇有些小聪明,兴许能有另辟蹊径的法子。”
箬竹眨眨眼睛,几句话的时间脸上热度已经消散。她一屁股在池惟青对面坐下来,双膝盘起。
要说法子,她还真有。
上次连翘下凡来的时候,她特意向连翘要了凡人命簿瞅上两眼。
闫玄度此人在六岁之前就是个街头小乞丐,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而当初陆晗霜才四岁,年节前缠着府上嬷嬷带她出门看热闹。也正是那时,她看到了缩在雪地里的闫玄度,觉得他可怜,把人带回府上求她爹收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