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听过。

他在心底冷笑，青江观的藏书无数人趋之若鹜，这本没名气的破书怕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写的。

嘲讽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仿佛有什么力量按压住了他躁动的心，他死鸭子嘴硬，坚持到底，“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

伸手翻开书页。

翻开书页的一瞬间，他的瞳孔下意识地睁大了，他感觉周围的世界仿佛都变慢了，像是有人骤然驱散了一直遮挡在眼前的迷雾，把世界原本的模样呈现出来。

他能看到青易面带担忧地扭过头看向他，他的头顶有一圈金黄色的光晕，道袍的袖口有磨损的痕迹，心跳声在他的耳边如同雷震，他张着口有话要说。

那位小姑娘——

不，那位前辈，她的面容是模糊不清的，仿佛有人在他的眼前蒙了一片纱，让他看不清楚。

他睁大了眼睛试图看清楚，一道金光闪过，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眼前一片漆黑，他的五感像是被放大了一般，无数的声音争先恐后的跑进耳朵。

二楼有一个女人的声音：“瓜娃子哟，你婆娘都怀起娃儿了你都不晓得，你快些去追噻。”伴随着翻书的声音，“什么憨批霸道总裁哇…”

再往远处，是炒菜的声音，青菜入油锅溅起的噼里啪啦声，玻璃杯清脆的碰撞声。

他想起第一次下山，在山下的酒馆喝到的那碗米酒，酒馆的老板穿了一间浅蓝色的外套，背后还有米老鼠的印花。

米酒的味道似乎又出现在他的口腔，醇厚又带着甜味。

他的记忆力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了？

周围嘈杂的人群声充斥着他的耳朵，有小孩在哭闹，“乖哦，不哭了；有情侣在吵架，“你到底什么意思！”；有老人坐着轮椅，轮子经过路边被小石子膈了一下响起的咔哒声，婴儿出生的啼哭，各种各样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