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上,”杨子鹤目光如炬地盯着她,一字一顿,“念念,你认还是不认?”
“...嗯?”鹿念难过地揪了揪衣摆,回过神,小声地道:“...认。”
少年狭长的眼一眯:“全部都认?”
鹿念艰难地点了点头。
气氛凝滞片刻,杨子鹤把手上的围巾,塞进了鹿念的手里。
“那还给你。”
少年语气极度不爽地说。
鹿念眼眶一烫,攥着那条柔软的围巾,低下了头。
路对面的红灯已经又亮起了一次,晚风拂过,扬起女孩的发丝。
“念念,你应该早点和我说的。”杨子鹤皱着眉,指责道,“你都不知道刚刚我有多尴尬,你的小师妹和那个王八男几乎要以为我和傅亦安有一腿。”
鹿念鼻子发酸,有种说不出的酸涩在胸腔里漾开。
“——我感觉我十八年来攒的脸,都在刚刚那间KTV里丢没了。”杨子鹤呼了口气,停顿下来。
片刻后,他低下头,还是黑着脸,“你不给我重新送一份新年礼物,我是不会原谅你的,听懂了?”
这是少年和解的讯号——意味着他该发泄的脾气已经发泄完了。只要顺着他给的台阶下,他们的关系就会像没有发生这一出闹剧一样,回到从前。
红绿灯的倒计时一秒一秒地减少,在最后一辆车呼啸而过路口时,鹿念很轻地点了点头。
“——懂了,”
信号灯转绿的时候,鹿念无不酸涩地点了点头,轻声回答,“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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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当天,鹿念在蒋芸清晨的叫醒中,迎来了清晨五点的朦胧日光。
——昨天已经浪费了一晚上了,蒋芸义正言辞地说,今天必须挤出多一点儿时间来把昨天欠下的补上。
爱因斯坦每天只睡四个小时,齐白石一天要画五张画,今天少了明天就要补上。
蒋芸如是说。
鹿念迷迷瞪瞪地从床上爬起来,哈欠连天地被蒋芸赶着换了身衣服。她平时练舞的地方在上舞蹈课的教室,这会儿也因为除夕放假,她只能在阳台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