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天上又飘起了雪。星光点夜,灯火阑珊,喧嚣人间处,雪落满京城。固然岁暮天寒,天凝地闭,奈何心思灼灼若烈阳,冰雪固寒凉,又怎奈情深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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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璟儿睡得舒坦,晨起醒来时,身子还沉沉的。微微睁开眼,入目是散落下来的床帐,鼻间隐隐有淡淡的檀香,那味道甚是熟悉。
她按着额角,晕晕乎乎地从被衾内爬起来,脑袋有些重。睡眼惺忪,温璟儿不甚清明,她习惯性地唤了声,“安青。”
见未有人应,便又唤了声,“安青。”
外间的门被人推开,有人绕过屏风,撩开床帐,“姑娘,您醒了。”
陌生的声音,不是安青。
温璟儿兀地抬头,入目是一张不甚熟悉的脸,或者可以说,此前从未见过。她身上穿着的衣裙,既不是温府,也不是悦湾阁。
心下一紧,温璟儿连忙环看四周。从屋子陈设到被褥纱帐,同她的房间没有半分相似之处。
猛地从床上坐直身子,温璟儿低眸,发现自己身上的外裳褪去,只穿着层薄薄的白色寝衣。
月桃瞧她这般模样,心下便知晓了一二。她低着头,轻声提醒道:“温姑娘,咱们这是在相府。您莫担心,是婢子为您换的衣裳,婢子名月桃,奉命来伺候姑娘的。”
“相府?!”愣怔了半晌的温璟儿骤然回神,她抚着额头,脑子中瞬时冲出些画面,零零散散,相互交织,后又拼凑成完整的记忆。
昨夜她和江书衍显示在小楼上看烟花。他抚了琴,她偷喝了酒。然后,然后江书衍好像抱着她回了屋子,再然后...
颈窝、手臂、耳侧、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