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貌似照常吃饭、照常生活, 除了不出来、不说话。形同行尸走肉。
阿忠怕他出事, 又劝不动, 只能想到了许星河。
……
许星河走进许家大宅,没令林落凡跟着, 再三安慰她放心过后独自一人随管家入内。
被带到二楼那间小房间时,许星河心中还不免有些恍然,望着眼前的那扇红木旧房门沉默。
——这间房, 曾是许星河回到许家后,曾住过、也曾在里吞下安眠药的房间。
他怔了几秒。随着房门被管家缓缓推开,许星河一眼便见到房间中的许星灿。
与想象的场面不大一样。
听闻他有半月余不曾出门, 屋子里倒是还算整洁。他人不尽颓然,普通的西裤和衬衫,赤着脚,没带眼镜,独自一个人靠着床边蜷坐在地上看着窗外似发呆。
大抵是听见动静,他缓缓侧头向门口望了一眼,即便看见是他也丝毫没浮出半分意外,轻轻笑说了声,“来了啊。”
语气就仿佛从前每次见他一般。
管家无声退出门,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许星河站在几步外静静地看着他。
他却不再看他,转头又眺向了窗外,黄昏下的蔷薇丛已冒出骨芽。
于是许星河缓慢走到他身边坐下了,他的视线也投向了窗外。
“来找个答案。”他说。
许星灿静了十几秒才转头望向他的侧脸,他面庞似有种疲倦般的苍白,“找什么答案?”
许星河也在静默了少顷后看向他,静静对视他的眼,“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一直不肯放过我。”
……
许星河自当年回到许家起,对许星灿的态度,便一直是能躲则躲。
他厌他、欺他,在背后挑拨生事,许星河都一清二楚,也理解他这么做的缘由。对于自己那层见不得光的身份,他自己都厌弃自己,更不消说是他。
可他不明白,他能躲的,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可为什么他还是要抓他不放,紧追不休。
如若不是这一次他所做的这一场局。那么后来的这一切,或许也都不会发生了。
……
许星灿却忽地笑了,眼底却有些苍凉的水意。
他看着他,这一刻眼神里的情绪格外复杂。
隔良久,他轻轻说:“这么多年,你就好像一个影子,一直咬着我……”
“……”
“人活着,怎么可能没有影子呢?没影子的人,只能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