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言楚憋着笑没说话,剥了颗荔枝抛向空中仰着头张大嘴接住,有滋有味的坐在那嚼着。
巴柳子伤心欲绝,见盛言楚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更是心里窝火,可一想到自己的外人身份,巴柳子只觉整个人都像被抽空了力气。
想了想,巴柳子站了起来,起的太快又喝了一肚子的酒,巴柳子踉跄了两步,盛言楚眼疾手快的将人扶住。
“巴叔这是要上船走了?”盛言楚挑眉。
巴柳子反手将盛言楚的手臂抓紧,踌躇了半晌才鼓足了勇气:“楚哥儿,我有事问你…”
盛言楚翘首以待:“巴叔是想问我娘怀里的弟弟妹妹?”
巴柳子拧眉挠挠头,一路撑起来的精壮强悍的猛男人设一下垮成老实巴交的可怜样,腆着脸支支吾吾的,想问又不敢问:“我就是想问问……你那弟弟妹妹是你娘跟谁…跟谁生的?”
盛言楚扑哧一笑,意味深长的指着在铺子里给食客们上菜的柳安惠。
“是他的孩子。”
“他?”巴柳子结巴起来,“他、他不是你表姐夫吗?”
“对啊,”盛言楚还在那笑,“可不就是我表姐夫的孩子吗?今个衙门的张大人来捧我娘的场子,我娘不乐意见他便找了借口在床上歪着,不巧巴叔坐的船驶进来了,我娘身子不爽忙不过来,所以招了表姐夫一家过来帮忙,我娘则帮他们带孩子……”
“带孩子?”
巴柳子脑海中只剩这三个字,笑容蹭的一下跑出来,眼睛里的泪花还没来得及收,又哭又笑:“我还以为是娘生的呢!我在心里还盘算了下,我走了这么长的时间,你娘若再生一个,时间刚刚好,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谁家小子这么有福气……”
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惹得一众食客笑个不停,程菊在一旁擦了擦手,跟柳安惠说起闲话。
“看到没?跟楚哥儿说话的男人先前差一点就成了我姑父,瞧他那哭笑不得没出息样子,似乎是将咱家姐儿错认成姑姑的孩子了。”
柳安惠端着酒壶看过去,见巴柳子喜得拿衣袖擦泪,小声对程菊道:“这人一进门我就注意到了,长得魁梧结实,原以为是个舞大刀的,细看才发现是怀镇的巴柳子,没想到他还有这等柔情的一面。”
柳家老宅就在怀镇,故而认识经常挑着担子满街跑的巴柳子。
夫妻俩对着巴柳子说的起劲,忽然后院的帘子动了动,窗前的巴柳子顿时眼巴巴的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