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情难却,盛言楚只能坐下来扒了几口馒头,从宁狗儿家中出来时天已经黑了,好在程菊记得今天是十五的大日子,夫妇俩锁好门正准备出去时就和盛言楚撞上了。
想起他娘交代的话,盛言楚道:“把姐儿也带上吧,我娘今晚要在后院养着身子,她可以哄姐儿睡觉。”
之前程菊过去帮忙的时候,都是将女儿哄睡了再走,孩子醒过来后看不到爹娘,遂哭的稀里哗啦,程春娘一直惦记这事,想着她左右在床上躺着无事,帮着带带孩子肯定问题不大。
程菊的女儿早产了几天,三月初就生了下来,但身子骨还算不错,如今刚满两个月,一路从柳家抱到程春娘怀里时都没哭,最后软乎乎的打着奶鼾睡着了。
安顿好孩子后,程菊去后厨跟木氏一起切菜炖汤,柳安惠和赵谱负责端盘子倒水,盛言楚则带着盛小黑领着衙门的人落座。
张郢进来后左顾右盼,抓住忙前忙后的盛言楚:“你娘呢?”
盛言楚顿住脚,假笑道:“我娘今个身子不爽,下午就歇着了。”
“在这歇着?”张郢知道后边有一个落脚的小屋子,“还是回家去了?”
盛言楚懒得撒谎:“就在后边。”
张郢做事是有些无厘头和乖张,但张郢从小受得家教决不允许张郢冒冒失失的闯进他娘的屋子。
张郢的确没想过要去掀程春娘的屋门,但张郢心里有一个声音在驱使他,鞭策他走到了后院。
“大人——”
盛言楚喊住张郢,不虞道:“大人,我娘已经脱衣睡下了。”
张郢极为不愿的收回掀帘子的手,盯着盛言楚看了半晌,咬牙道:“你跟我说真话,你娘是真的不舒服,还是不愿见到本官?”
张郢又不是糊涂蛋,这半个月每回他来,程春娘对他都爱答不理的,这次倒好,直接来了一个闭门不见。
越是得不到越心痒,张郢对程春娘的感情跟一杯没波澜的茶水一般,里头略有味道的因素是因为程春娘养出了盛言楚这样出色的儿子,被程春娘拒了几次后,骨子里张狂的张郢莫名觉得这样有野性的女人正适合张家这样循规蹈矩的家族。
张家的人过得太死板了,张郢心目中一直想找一个活的开朗的女人做张家妇,程春娘敢对县太爷甩脸色,可见是个有胆的女人。
柔弱却不甘拘在权势之下,此等女人最受张郢这种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拿来征服。
见张郢对他娘不见客的病表示怀疑,盛言楚不慌不忙道:“我娘真的是累了,大人若不信,进去一看便知。”
旁人听了这话,大多数都会被激的进去看一眼,但张郢不会。
张郢隐忍的握住手掌,盯着盛言楚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你娘哪里不舒服?”
盛言楚一听便知张郢要采取行动,遂老老实实的交代。
“每月都会痛两天……”
“这是什么病?”张郢皱眉,茫然的问,“是陈年旧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