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哥儿!”梁杭云从人堆里挤出来,笑着昂首, “怎么样?一路可顺畅?”
盛言楚跳下马车,一把揽住比他高不了太多的梁杭云:“吃的好喝的好,一切都好,你呢?”
他扫了一眼乌泱泱的发案现场,笑容可掬:“当初咱俩可说好了的,你得考个案首才不辜负我这一年里寄给你的那些试题!”
梁杭云愧疚的拜了拜盛言楚,笑的如沐春风:“让盛秀才失望了,学生没能拿到案首。”
盛言楚怔住,梁杭云立马道:“侥幸拿了第二,倒也还成。”
“怎么就没拿第一呢?”盛言楚像个老学究一样凝视着梁杭云,审问道,“不应该啊,每每县学的试题你做好了我都拿给赵教谕看了,赵教谕说你的答卷相当不错…”
一直吃不停的祝永章好不容易从人堆里挤到盛言楚跟前,见盛言楚像审学生一样看梁杭云,连忙给梁杭云解围:“梁家伯母前些天病了,杭云兄不分昼夜的伺候在床前,差点就错过了县试。”
盛言楚这才注意到梁杭云眼底下的青黑,幽幽叹了口气,道:“带病还能考第二名,是我错怪你了。”
“伯母身子怎么样了?好些没?”
梁杭云站立如松,轻笑道:“受了点风寒,已经找丁大夫看过了,丁大夫说给我娘炖点排骨汤喝就成,旁的药不用吃。”
盛言楚又叹了一口气,梁母为什么病倒不起,还不是因为营养跟不上。
他拉了拉梁杭云,小声问:“端云先生的书不出了吗?”否则怎么会没钱养身子。
问及这个,梁杭云摇头,一脸窘态:“廖家夫子不知从哪知晓了端云先生就是我,他是秀才,又是夫子,他想跟书肆合作出书自然比我要方便。”
“所以廖经业抢了你的吃饭银?”盛言楚赶紧发问,“他一夫子也好意思跟你争这个?”
读书人都爱名声,很多读书人宁愿抄书累一些也不愿去碰话本子,像梁杭云当初进军话本若不是因为家里穷的揭不开锅,给梁杭云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愿碰那玩意。
在读书人的圈子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写那些情情爱爱话本子的书生都是一些郁郁不得志的人,现实中过的不如意,只能在虚拟的话本世界中和富家小姐痴云腻雨。
这也是为什么古代流传下来的话本子会那么不合常理,试问哪家贵小姐眼瞎了能钟情一个无权无势的穷书生?
总之,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去碰话本子,何况廖经业还是私塾的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