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丫鬟笑着给绥哥儿添饭,盛言楚摸摸儿子头顶的小鬏鬏,手感软滑可爱,难怪小时候贵表哥对他的小鬏鬏爱不释手。
“别闹。”绥哥儿头微微一偏,声音很轻。
盛言楚以为自己听错了,忙低下头问绥哥儿:“你刚是不是说话了?”
绥哥儿将嘴里的饭菜咽下,葡萄般的大眼睛中充满疑惑,状似无辜道:“没有哇。”
盛言楚纳闷了,难道他听岔了?
伸手再去摸儿子的小鬏鬏时,绥哥儿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怎么得,突然站起来要夹华宓君那一侧的菜。
“你不是不吃辣咸菜吗?”盛言楚赶忙起身将菜碟子端起放到儿子身边。
望着碗里红红的辣白菜,绥哥儿犹豫了下,下一息送进了嘴。
桌上吃饭的卫氏一家都楞住了,锦姐儿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哥哥好厉害,那么辣都吃下去了。”
绥哥儿哈了口气,皱着两条淡眉,华宓君唯恐儿子辣出了毛病,赶忙让丫鬟倒杯凉水来。
灌下一杯水后,绥哥儿嘴巴依旧红红的。
这么一打岔,盛言楚哪里还有闲心去把玩儿子的小鬏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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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秋过后,盛言楚正式成为通政司的右参议使,上任没多久就处理了好几桩纠纷,其中有一件和科考有关。
那就是考中戴孝。
盛言楚陡然听到这个案子时,以为江南府陆家出了事,一看案宗才发现不是。
递状子的同样是个童生,这人本来考中了秀才,可惜家中有长辈死在中秀才的那一天,时间卡得还就这么巧,才在榜上看到自己的名字,家中噩耗紧接着传来。
一般来说,考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院试已经结束了,可惜遭人嫉恨,有人造谣此人家中长辈死了好些天,时间往前一推,的确和院试的时间重合了。
这案子好处理,只需派个仵作验尸便一切水落石出,但百姓讲究逝者为大,那人家中死活不肯验尸,唯恐恼了祖宗安宁。
就这样,此人一路告到京城。
盛言楚给出的建议也是开棺验尸,不然书生难以洗清污点。
最终那家人咬牙开了棺,证实书生并没有犯大忌,秀才功名保留了下来,至于诬陷者,盛言楚严惩,判处十年内不许科考,以儆效尤。
这案子本该就此落幕,可盛言楚觉得还没完,整理卷宗时,盛言楚上书通政司的一把手通政使,恳请通政使以此案为例,革除考生在不知情时戴孝入考场犯忌的惩罚。
在任的通政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最为顽固不化,盛言楚给出的建议,通政使只当没看见。
盛言楚不放弃,便去吏部找主持科考的考功司主事秦庭追,秦庭追是老皇帝时期洛书门里的人,有关这个盛言楚是从宝乾帝那里听来的。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秦庭追会对盛言楚腰间挂着的小印章如此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