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右手往左手上一搭,钱金银哼道:“结果呢?主母没了都是小事,您好不容易才到手的官位眨眼也没了,谁是罪魁祸首?您不说妾身也知道,就是刚才从这出去的那位盛大人!”
男人脸一黑,小厮吓得忙制止钱金银:“姨娘还是歇歇嘴吧。”
“还不回府!”
男人如今闲职在家,最见不得的就是有人在他面前说丢官的事。
得知盛言楚昨日进了嵊余府,男人就一直找机会想跟盛言楚见上一面,无奈寻不到由头。
三月初九那日在盛家时,男人远远的看了盛言楚一面,都说太府寺少卿的容貌俏娘,儿子这般俊朗,想来二公主介绍的那位程娘子容貌也差不到哪里去。
只可惜男人没能在盛家见上程娘子一面,其实容貌都无所谓,男人搀着的是程春娘手中的银钱,若程春娘能嫁给他,他不止多了一个少卿儿子,还能借着主母的由头让程春娘拿出一半嫁妆资补他的儿女。
一想到这门亲事泡汤,男人气得脸色涨紫,一腔怒火全撒到了妾室钱金银身上。
钱金银见男人好端端的对她发火,当即跺脚撒泼打滚谩骂男人喜新厌旧…
柳持安骑马走在队伍的后边检查马车上运往京城的货物,见小巷子中传来妇人尖锐的叫喊,柳持安驻足多看了几眼。
“您也不瞧瞧您有几斤几两!”
钱金银宛若泼妇,披头散发插着腰对着男人不屑地骂:“就您还想娶程宜人?我呸,二公主她没长眼,我的好表哥您也没长吗……”
“钱金银!”男人暴跳如雷,指着钱金银呵斥:“在这丢人现眼作甚,你再嚷嚷一句试试,信不信我立马休了你!”
一听要休自己,钱金银张张嘴,一时没了话语。
马背上的柳持安颇觉好笑,对着挤出人群仓促离开的男人嘁了声。
就这样的货色也敢娶春娘?做大梦去吧!
-
三天后,盛言楚的车队终于抵达京城。
六月天,蝉鸣声叫嚣,一行人热得嗓子眼疼。
柳持安此番来京,打着是西北使臣进京拜谢的名号,自是不容轻易的入住盛家,盛言楚便将柳持安等人安置在驿站的小院里。
回盛家洗漱一番后,盛言楚急匆匆去看了眼孩子,见乳母怀中只抱了女儿锦姐儿,盛言楚楞了下。
“绥哥儿呢?”
乳母正在哄锦姐儿睡午觉,闻言忙道:“爷没听老夫人说么?哥儿在您去了西北后就抱去了隔壁卫大人府中。”
抱卫府去了?
盛眼楚哑然。
“少夫人呢?”盛言楚进来有一会儿了依然没见到妻子。
“少夫人天天这会子都要去卫府看哥儿,还没回来呢。”
盛言楚心中了然,亲了亲睡梦中女儿的小脸蛋,盛言楚叹了口气,交代乳母看好锦姐儿后,盛言楚捱着烈日来到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