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有官船从江南府出发去南域,他得赶在中午前将事办好。
闻着味花五个铜板买了碗莲子羹,美美喝完后,盛言楚往封家走去。
这回去南域上任,宝乾帝挑了六个医术精湛的大夫跟着盛言楚一道去南域,见过大夫后,盛言楚旁敲侧击打听到一位能切指的老大夫。
早在半月前,盛言楚便花重金秘密将老大夫请去了江南府,留在钟谚青家的两个孩子都已经做了手术,昨晚他已经看过了,两小孩都没生命危险,但留疤是必然。
好在长耳的小姑娘切断的耳肉面积并不大,长大后戴个大一点的耳铛就能遮住伤疤。
盛言楚担心的是封长生,老大夫去了江南府后,第一个见得其实是封长生,据其父封定海说,老大夫能顺利的切耳断指,但对小长生额间的鱼鳞,老大夫直言难以下手。
“小盛大人您可算来了。”陶娘子焦心地迎盛言楚进屋,红着眼眶抽泣:“我家长生就是不见好,才剥了一片鳞就疼得哇哇大叫,都三天了,那伤口还冒血珠呢!”
盛言楚心下大骇,现在外边天气燥热,伤口最容易感染,何况小长生是个一岁孩子。
“大夫没帮着止血吗?”
说这话时,盛言楚已经撩开帘子进到屋内,一进去就和一老者撞了个正着。
“盛大人?”季大夫揉揉眼,粗哑的老嗓子吐出惊讶:“您没去南域?”
盛言楚扶好险些被他撞倒的季大夫,温声行礼:“季大夫安好,我过来看看小长生,晌午过后再往南域赶。”
季大夫不无悲伤,引着盛言楚来到小长生的床前。
摇床上的小孩睁着圆滚滚的眼睛看着盛言楚,小嘴委屈的瘪着,翘卷的浓黑眼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见到盛言楚,小长生不知为何哇哇大哭起来。
陶娘子忙心疼的上前将小长生软软的身子抱起来满屋子颠着哄,只孩子额上的伤太疼,便是有亲娘的温言软语也不起效。
盛言楚将大老远带来的铜铃拨浪鼓拿出来逗小长生,依旧止不住小长生的哭啼,小小的嗓子咿咿呀呀哭哑了都没歇,几个大人听着心里皆不好受。
季大夫将盛言楚拉到外边说话。
“盛大人,实在是老朽技艺不精——”
盛言楚忙道:“不不不,您已经尽力了。”
季大夫遗憾地叹了口气:“这孩子得盛大人相救是万幸,只可惜送到老朽手中时已经过了拔鳞的最佳时期,其实早该在刚出生三个月时就送来的。”
顿了顿,季大夫又急急道:“不妥不妥,孩子太小了,极为怕疼,我一拔他就哭,可怜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