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言楚自知失言,忙抢救:“我读书喜静,改不掉的习惯…”
阿虎松了口气,他还以为爷不行呢。
“那小的去隔壁睡着,您有什么事喊一嗓子就成。”
“去吧去吧。”盛言楚不敢抬头看墙,也不敢低头看床,就那样呆呆的坐在床边。
君子有三戒,首戒就是盛言楚现在这种年少血气未定的年纪,这时候最该戒的就是色。
可…他的确不太懂这些。
忍着羞耻,盛言楚随手捞起一本坐于床头翻阅。
赵蜀画得春宫图他不是没看过,至今他的小公寓里还藏着一本呢。
翻开一页,才瞧那么一眼,他就觉得义父找来的这本避火图非同凡响。
画工精湛,细节到位,人物栩栩如生。
盛言楚不禁起了观摩书画的心思,总说自己画技差,这会子看到坊间避火图后,盛言楚叹了口气,感觉他画出来的东西还不如这些避火图。
画避火图的大多都是落魄书生,科举不中后便隐姓埋名画避火图养家糊口,看完半本后,盛言楚越发觉得天外有天。
瞧他一路科考毫无挫折,可论起丹青之术,委实拿不出手。
铺平纸,研墨,执笔细细斟酌片刻,盛言楚抬手一笔一笔的跟着描图。
更夫敲梆子高呼夜半三更,盛言楚稳坐如钟,手中的笔越画越顺畅。
阿虎不放心蹑手蹑脚的过来查看,见屋内烛火下的人孜孜不倦的看书,当即牙花都咧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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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阿虎美滋滋的去主院回禀昨夜的事,卫敬正在和杜氏下棋,听到一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说楚哥儿是坐着看的?”
阿虎嗯嗯点头:“可不嘛,爷一向爱护眼睛,说看书不端正眼睛容易坏。”
卫敬揉揉有些近视的眼睛,瞥了杜氏一眼,神思惘然,讪讪道:“这书哪能坐着看…”
杜氏摆手让阿虎下去,拿起黑子砸卫敬:“让你教他,你拿几本破书打发他有什么用?”
卫敬叫屈:“所以我才请尺迎楼的姑娘——”
提这个杜氏更来气,直接端起棋盘就往卫敬身上抡:“楚哥儿还未经人事,你找那些不干不净的玩意作甚?我瞧着不是要教他经人事,倒是你这个老不死的不正经!”
卫敬抱头逃窜,低着头慌不择路,和进院交流昨夜心得的盛言楚撞了个正着。
盛言楚昨夜学画学得起劲,一口气画了小半册子,天将将亮时,他原是想躺下睡一觉的,不巧今天是小公寓白雾到来的日子,他只好钻进小公寓去收集白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