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全因金玉枝,废太子迁出皇城后,父皇渐渐不再待见四哥,如今朝中成年的皇子不多,底下人蠢蠢欲动,打着为朝廷好的旗号劝父皇立我为太子,父皇生性多疑,以为那些人是我撺掇的,于是拿吏部尚书家千金来试探我…”
盛言楚噎了下,皇家父子相处都这么勾心斗角吗?
五皇子睨着盛言楚,酸涩苦笑道:“我生母位份低,怀上我皆因父皇醉酒忘了此事,我于父皇而言是耻辱…废太子安王母妃淑妃十分得父皇的宠爱,你瞧瞧,废太子犯下如此大罪父皇都没杀他…”
仰头望着床幔,五皇子吐了一口浊气。
“不过没关系,父皇能拿得出手的皇子不多,我能熬,也能学他当年的做派证明自己。”
盛言楚肃了神色,提醒道:“太子被废,四殿下贪酒恋色不足为惧,但殿下得留心皇孙们…”
这几日他细细盘问了夏修贤,除了废太子育有几个皇孙,后边的六皇子七皇子皆有儿子。
废太子的长子比五皇子小不了几岁,可惜早年遭人陷害成了傻子,剩下几个皇孙大的七八岁,襁褓中的忽略不计。
五皇子正色点头,唤盛言楚过来是为了另一桩事。
“据眼线来报,废太子藏匿在深山峡谷的私兵并不足万人,满打满算也就两千。”
“只有两千?”盛言楚掩饰不住惊讶,啊了一声:“废太子近些年拉拢的全是武将,手中有两千兵马并不足为奇,那为何詹将军对外要说有万人?”
“你觉得呢?”五皇子目光炯炯,反问盛言楚。
盛言楚摩挲着腰间的小印章,定定看了会五皇子,正色道:“废太子不是傻子,这种紧要关头怎会将秘地暴露,臣以为,詹将军怕是早就探到了私兵口风…”
那片密林就设在城北他家后院附近,难怪那日詹全会受着伤大张旗鼓的去他家铺子吃锅子,詹全口中所谓的贼子应该就是太子的私兵。
他家铺子百姓聚集,詹全进到他家铺子就能甩开太子私兵的追击,毕竟那些私兵见不得光。
好家伙,他竟无形中成了詹全的挡箭牌。
只是詹全为什么要撒谎?明明只有两千却向老皇帝上报一万?这可是欺君大罪!
等等!刹那间他脑中一道明光闪过。
盛言楚深吸口气,脱口而出:“这不会是皇上的意思吧?”
五皇子微笑:“我猜也是父皇的意思。襄林侯手中的兵马并不止虎贲营这一支,父皇这是在逼废太子将襄林侯剩余兵马交出去,废太子自知登基无望,想来用襄林侯的人和父皇做了笔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