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方他放进小公寓足足有两个年头的制作蓝墨石的材料。
研究完白雾的作用,盛言楚往柔软的沙发里一躺,手中拿着的赫然是他制作的日历本。
嘉和朝的历书和上辈子差不太多,但每日计较的宜忌事项太多 ,一本历书厚得能当枕头用,盛言楚嫌不好用,便做了简易的日历本。
日历本主要是为了记录他的日程表,一应重要的事他都会在上边做下批注,防止自己忘记。
拿出笔,他垂眸看了眼客厅墙上的钟,计算了一下白雾出现和消失中间的时差,愉快地转了转手中的中性笔,刚准备写下时间,今日日程表上一行字劈得他猛然从沙发中跳下来。
他、他他将淮亲王庶女生辰宴给忘了!
绕着沙发来回踱步几圈后,盛言楚咬牙决定明日俞庚若问他,他就将李家推出来。
他帮李家挡了华正平,李家替他摆平淮亲王应该没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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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盛言楚脚刚踩上翰林院的台阶,身后就传来一道阴恻恻的声音。
“盛大人——”是俞庚,“昨天让本官好等哇,日后落山了也没见盛大人上王府,本官在二公主面前是既丢了面子也丢了里子。”
俞庚咬紧牙根,这一段话似是含了十足的恨恼。
盛言楚后背一凛,转身时脸上带出愧色:“俞大人得体谅下官才是,下官回去后思来想去,想着下官这样的低贱门户属实配不上王爷家的小姐,所以…”
“所以你就敢失约于本官?”俞庚横眉怒目的走过来,脸上布满戾气,“二公主临走前还质问本官,问本官是否在耍她,本官岂敢?淮亲王府的小姐虽说是庶出,可她背靠王府,不论是家室品貌都比寻常女子——”
“下官知道大人的苦心。”盛言楚截走俞庚下边的话,面露难色,“实在是下官高攀不上,下官过继子嗣的事满朝文武都知情,下官若将淮亲王的外孙过继给义父,义父不敢收,淮亲王脸面也不好看……”
说着,盛言楚深深弯腰一拜:“还望大人多体谅体谅下官才好,左右这门亲事成不了,下官昨日便斗胆没去淮亲王府,若有得罪之处,大人只管责罚下官。”
俞庚愣住,不消片刻脸上的阴郁浓云就散了去,他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过继一事。
“淮亲王府中意盛大人,自然是认可过继——”
盛言楚再次打断俞庚:“过继都是次要,实则下官私下早已承了一门亲事,只不过这几天姑娘家一直在考虑,昨儿那家给了准信,说要将家里的姑娘嫁给下官,一子不可受两亲,所以……”
俞庚面罩寒霜:“谁家这么大胆敢截淮亲王府的女婿?”
盛言楚逆光站在阶石上,眸光幽暗,一瞬不瞬地凝望着下边的俞庚:“李家。”
“李家?”俞庚一口怒火猛冲上来,“什么张家李家的…”
“城南李家,”盛言楚踏过门槛步入翰林院,忽笑着脸回过身,复述一遍道:“俞大人,是城南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