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药给我。”华宓君揉揉哭肿的双眼,着急忙慌的将药灌下后,连鞋子都没穿好就往李老大人的院子跑。
祖孙俩哪里有隔夜仇,见两人面色都露有病态,祖孙俩什么话也没说,抱头又哭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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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院。
李家小厮找到李兰恪,将祖孙俩和解的事和李兰恪说了,李兰恪脸色这才阴转多云,摆手让小厮走后,李兰恪快步往翰林院奔。
盛言楚掀帘子进去时,一眼就看到了书桌前冷着脸的李兰恪,今日是他们三鼎甲第一天来翰林院的大日子,以李兰恪爱闹的性子应该很开心才对,为何一进翰林院就垮着脸?
难道李家出事了?
盛言楚手中的笔一顿,不对,李兰恪昨天去吏部拿朝服时就对他隐有怒气。
嘶,是簪花的事么?
应玉衡走过来抬手扣了扣盛言楚桌子,二话不说就往外走,盛言楚叹了口气,放下笔跟着应玉衡去了院中西北角的石亭。
还未踏上台阶,应玉衡就抛出疑虑:“盛贤弟,你可是恼了李兄?我瞧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劲。”
盛言楚大致能猜到是簪花的事,便将自己在大瑶山和华宓君偶遇的事说了出来。
应玉衡诧异出声:“这、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华家大小姐也快及笄了吧?盛贤弟你与她年纪又相彷,你们俩若是配了鸳鸯是大喜事啊。”
盛言楚手指抵在唇间,低声道:“应兄万万不可胡说,我跟华小姐之间清清白白…”
应玉衡往石椅上一坐,不答反问:“朝中人人都说你拒婚不娶高门妻是怕得罪她们身后的家族,难道盛贤弟真让他们说中了?”
盛言楚视线一沉,目光落到对面长廊奔走的翰林官身上,嘴里无奈地叹气:“这些话应兄听听就算了,我虽是状元,却也是商户寒门,应兄不会真的以为京城有世家愿意将女儿嫁给我吧?”
他下巴往对面抬了抬,应玉衡扭头望过去:“俞大人?”
盛言楚扫扫石椅上的灰坐下,轻声道:“俞大人家中门户比我高,当年和我一样亦是少年高中状元,虽然皇上没有赐婚,可应兄也看到了,想跟俞大人结亲的人家都是将家里的庶女推出来,俞大人尚且如此,我一个商户状元又能好到哪去?”
“可贤弟义父是漕运总督啊!”
应玉衡疾呼,“何况你家嫡子给的不是旁人,正是这位卫大人!能跟卫大人搭上线,赔一个嫡女于那些人而言又算的了什么?”
盛言楚抬手顺了顺衣摆,眼底笑意耐人寻味至极:“应兄,咱们如今可不再是普普通通的读书人,身负功名进了翰林院,娶谁,和谁结亲家时时刻刻都有人看着呢。”
应玉衡一噎。
盛言楚续道:“我倒不拘未来妻室是何等家门的姑娘,是庶女也好,或是平民百姓,我都会与她相敬如宾恩恩爱爱,但我不想我的亲事成为朝中你争我抢的牺牲品,婚姻大事不可儿戏,我做不到用我的终身事去迎合皇家哪位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