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太累了,想要借酒释放一下。
告别了迟怿和岑果,她晃晃悠悠地回了励晏林家。
励晏林还没有回来,空荡荡的客厅里只亮着几盏黯淡的壁灯。
刚从明朗温馨的迟怿岑果家出来,只觉得这里冷清又孤寂,没有一点儿烟火气。
胸口像是被生生挖去了一块,空虚得难受,又像压着块巨石,沉甸甸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不想睡在满是他气息的床上,辛澄躲进了衣帽间。
弯着腰,抱着腿,将脸埋进臂弯里,不知不觉间,竟睡了过去。
梦里,她被励晏林百般欺负,躲不过逃不掉,她哭着求他放过,他却突然变成巨大的恶魔,挥着戒尺冷森森地笑:“放过你?这辈子都别想!”说话间,那张狰狞可怕的脸猝然凑近。
辛澄一个激灵,顿时惊醒过来。
“又做噩梦了?”
熟悉的嗓音传进耳朵,辛澄猛地转过脸去,只见昏暗的衣帽间里,高大的男人蹲在衣柜外头,她看不清他的脸,梦中的恶魔又浮现在眼前。
她不由地往衣柜里缩了缩。
随即想起,几个月前,他每天晚上都执意抱着她睡,他说,这样说不定就能进到她的梦里,帮她打跑那些欺负她的人。
可那些欺负她的人里,明明有他自己啊......
想到这里,辛澄忽然就觉得很讽刺。
励晏林见蜷在衣柜里头的女人默不作声地瞧着自己,她披在肩上的长发有些乱,几缕发丝遮在脸上,他抬起手想帮她拨开。
可手指刚刚伸到她面前,她就飞快地转开了脸。
“怎么了?”闻到她身上的酒味,他皱了皱眉头,“喝酒了?”
衣柜里的女人没有说话,只拿一个黑乎乎的后脑勺对着他。
励晏林察觉到她的情绪。
“生气了?”他往里凑了凑,软声道歉,“今晚突然有点急事,没能赶回来陪你参加迟怿和岑果的party,对不起......”
话音落下很久,依然没听到她的回应。
无边的沉默在四周蔓延开去。
这气好像生得有点大。
励晏林接着哄:“想让我怎么补偿?等我忙完这阵子,带你出去旅游好不好?想去哪里?”
又是一阵沉默。
励晏林有点犯愁,正绞尽脑汁怎么哄,忽然听衣柜里头的人说道:“我们离婚吧。”
她的声音很轻,励晏林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地追问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