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自己最糟糕的状态是什么。
成年人的来往都存在着看不见的界线。
大家都有自己的烦恼,无非是她的烦恼比别人的要惨烈一些,这并不足以成为她全情信任和依赖别人的原因。
有些事就是无法感同身受,因此她注定只能独自消化。
池焰不忍心继续说下去了,只能转过身把她拥进怀中:“姐姐,以前就算了,以后你不要有任何顾虑,只依赖我一个人,好不好?”
南棠靠在他坚实的胸膛,无声地弯起唇角。
他把一颗真心都直接摆出来了,难道她还有拒绝的权利吗?
于是她点点头,笑着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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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这一夜的月光太温柔,从此以后南棠回忆起这晚的窃窃私语,都会清晰地意识到,这是她和池焰两人的灵魂,终于碰触到彼此的时刻。
而且正如池焰允诺的那,南棠慢慢地适应起全身心依赖另一个人的感觉。
工作上的麻烦也好,生活中的不顺心也罢。
无论遇到什么事,她都可以毫不顾虑地把所有的想法全部告诉池焰。有时也不是真的需要人帮她抉择,只要像他那安安静静地听完,然后适当地给点建议,或者抱着她亲一亲就好。
燕市短暂的春天眨眼即逝。
五月的第一周,南棠的新项目在邻省开机。
出发当天早上,池焰坐在沙发上,看她在家里走来走去地收拾行李。
他把打火机咔哒咔哒地连着按了十来下,见她迟迟没有回应,终于忍不住问:“不能带我去?”
“你不是要忙装修吗,而且还要复习?”
南棠奇怪地看他一眼。
自从池焰闲下来后,他就把手里的钱重新清算了一遍。
这几年他花销用得不多,省下来的钱全扔进股市里,现在全部取出来再算上其他零零碎碎的,加起来差不多七八十万。
放在一套老破小都动辄几百万起步的燕市,这点钱算不了什么。
但上个月池焰在外面遇到彭和安,听对方无意中提起,说有个学姐读书时在学校旁边开了家酒吧,生意还不错,但学姐是个要回去继承家产的富二代,临近毕业之际,就打算把酒吧转手。
池焰回来跟南棠商量了一下,第二天就把那姑娘约出来,交完钱签了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