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棠抿了下唇,无奈地打开盒子。
里面躺着一只木雕海棠,做工精细且繁复,翻过来后,能在背面看见一个小巧的签名,是她很喜欢的一位外国木雕大师的作品。
相比起来,池焰在宁平帮她换来的那只木雕小羊简直太过粗糙。
但不知怎的,南棠却觉得那只小羊要顺眼许多。
“谢谢。”她把礼盒推回去,“我现在不喜欢这种了。”
“南棠,”池星远轻声喊出她的名字,痛苦地皱紧眉心,“你是不喜欢木雕,还是不喜欢我了?”
南棠不想看曾经的恋人如此失落,但仍强调道:“我们已经没有可能了,希望你能理解。”
池星远惆怅地叹了声气,不知还能说什么才能让南棠相信,他是真的后悔万分,也是真的想求得她的原谅。
“所以你今天来,纯粹只是为了谈项目?”他低哑地问到,语气里夹杂着最后一丝希望。
南棠摇了摇头:“我是想跟你打听池焰的情况。”
池星远一愣,万万没想到会听见这样的答案。
他没来由地想起那年夏天的山林营地,一时间握紧了拳头,唯恐南棠已经得知真相。
“你别紧张,溺水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南棠没有给他留情面,直接说了出来,“我今天主要是想问,池焰为什么突然回姚家?”
池星远被她搞糊涂了,揉揉眉心问:“所以你是来为他兴师问罪?你觉得是池家苛待了池焰,才逼得他只能离开?”
南棠打断他:“如果不是这样,那原因是什么?”
池星远动动嘴唇,似乎感到难以启齿:“因为他跟我动手。”
“……”
“我和你分手后不久,把后来的、后来的女朋友带回家。他当着所有人的面,问我‘你女朋友不是南棠吗’,你应该知道他的性格,总是在这种场合把气氛搞得很僵。后来那天晚上,我问他为什么说那种话,结果没聊两句,他就跟我动手了。”
南棠想像了一下那个画面,忽然觉得可以理解池星远的心情。
再怎么也是兄弟一场,当着新女友的面让他下不了台不说,居然还直接出手打人。按照她前几天看过池焰揍彭和安的狠劲来说,南棠基本可以判定,池星远所说的“动手”,其实可以理解成他单方面挨打。
确实挺丢人的。
换作是她遭遇此等羞辱,绝对会当场叫池焰滚出去。
提起往事,池星远仍然感到愤怒:“他跟发了疯一样,简直是往死里打。要不是我爸妈出来及时拦住,我简直怀疑他是要杀了我。出了这事,我爸妈也很生气,让他那学期留在学校暂时不要回家。结果没过两天,就有姚家的人上门,说池焰是他们家的孩子,以后跟池家没有任何关系。”
南棠越听,越感到奇怪。
她和池星远当时已经分手一段时间了,池焰就算要为她出气,也不至于迟钝到过那么久才打人。
他像是故意拿池星远开刀,好找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让姚仲凡相信他除了回到姚家以外无处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