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发现了一处记号,是张起灵刻上去的,他摸了摸那块石壁,砸了两下,撞出了一个勉强可以一个人通行的洞口。
张起灵带头爬了进去,很快到了尽头,一个石块挡住了去路,张起灵撞了几下,石头滚了下去,下面传来了水声。
张起灵打头入水,水里面有些小虫子,但没有攻击性,人一进来就四散开来。
顺着水走了很久,水流已经基本不动了,他们到了最深的地方,但张起灵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们又看到了人面鸟的石雕。
一路而来,人面鸟的石雕都象征着一种危险,这里也不例外,张起灵和陈文锦是肯定要继续往前的,陈文锦道:“你们在这里休息,我一个人过去就行了,如果我两个小时内回不来,你们可以顺着湖岸寻找其他的出口,再想办法出去,千万不要过来了。”
一路上都很反常的顾然说:“我也去。”
吴邪觉得,他都一路千辛万苦过来了,没必要这临门一脚不踏进去,更何况顾然也决定要去。
胖子咧了咧嘴:“我靠,你们这不是逼我也去吗?和这批菜鸟在一起还不如和你们在一起安全。”
吴三省夹喇嘛来的伙计也不乐意了,为首的拖把说:“你们想得美,他娘的要么留一个下来,要么咱们一起去,别想甩掉我们。”
黑瞎子一直站在顾然旁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所有人虽然没有表态,但那意思明显是要跟着去。
顾然心里装着事儿,先前的猜测实在是太夸张,又太真实,竟然无形中与他过去的一切经历都重合了,包括他为什么明明已经实现了所谓的“入红尘”,与吴邪等人建立了联系,成为生死之交,却没能终结这一劫难。
一切都是在以前有预兆的。
顾然虽然已经将这猜测信以为真,但心里还隐隐有一种希望,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就还有丁点的希望。他有一种直觉,沿着这条路继续走,在最后的终点,他能得到最后的答案。
顾然有些急切:“都决定要去的话,那就走吧,别浪费时间了。”
顺着张起灵留下的记号一路向前,顾然仍然沉默地跟在队伍最后,黑瞎子落到后面低声说:“你很反常。”
顾然只是沉默,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事情,话说起来太长,故事讲起来也太魔幻,没必要对黑瞎子讲。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干脆没说,这时候他才明白,张起灵哑巴得很有道理。
当一个人心里压了太多太重的事情,又没法对别人讲的时候,许多时候只能选择沉默。
黑瞎子讨了个没趣,也不追问,也沉默地跟着队伍往前走。
走过了张起灵的最后一个记号,水底下的触感变了,吴邪踩到了一些形状奇怪的碎片,被划伤了脚才发现。
水底下的都是陶器碎片,碎片之中还混杂着一些人的骨头和头发,与沉船中的大概是同一种,都是祭品。
顾然盯着脚下看了片刻,然后仰头望着头顶的一片漆黑,突然说:“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