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婆忽然唤一声:“小六啊。”
许午遇瞳孔皱缩。
“是不是做了几年许午遇,你真当自己有点能耐了?”
“我……”
“不要试探我到底想做什么,懂吗?”小神婆语气虽然年迈,但却很冷。
沙哑的声音像钝刀,在人最疼的伤口上磨。
疼痛无限放大。
很折磨。
许六低下头,“妈……”
“许六啊,”小神婆忽然转变了态度,这一刻,她真的像妈妈一样,“你知道你哪儿最不像他吗?”
许六慢慢攥紧了手中的一根柴,她听到小神婆声音很轻地说。
“他从不试探,也从不犹豫。”
此时的小神婆确实像妈妈,口吻在骄傲,在惋惜,在遗憾。
可她只想做许午遇的妈妈。
许六垂下眼睫。
只因为她是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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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人是要有点精神的。——《蹦极》
第九章
许六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过许午遇,因为她知道她不配。
她只是恰好有着和许午遇差不多的面孔,除此之外她哪里比得上许午遇呢。
许六想着,盯看前方的月下河,河水吸食夜色,一望无际的黑。
好像没有光能穿透那片芦苇荡抵达他们的村。
这种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许六垂下目光,脚边河水翻滚,打湿她的鞋面,寒从脚起,一点点爬上她的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