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人见事态至此,除了配合调查也没有别的选择,所以基本不会有什么隐瞒,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如此一来,一方土大王遮蔽的天地就被撕开了一个口子,然后,越扯越大。

一旦开始,就不会再停下来。

在舆论越闹越大的时候,晚上,高世培在高宅客厅来回踱步。

阮沛玲坐在沙发上,跟高世培比起来,她要更沉静一些。

毕竟她觉得,这件事情对她本人的影响并没有那么大,高含卉会面临什么,阮沛玲不大在意。

“我听说,汪老板的事儿被查得那样彻底,除了舆论之外,京市的程家大力推进也有关系。”阮沛玲道,“这样查下去,早晚会查到含卉身上,含卉和汪老板的生意牵扯真的干净吗?”

高世培来回踱着的步子更加急躁,“不必说什么早晚会查她了,也不必说生意不生意的,安临省那头的人跟我说,几个汪老板的手下早就把含卉指使汪老板做的事儿全给招了出来。最严重的一件,她搞强拆那会,一个村民去县里闹,住旅馆的时候失足从四楼摔下,根本就不是失足!”

阮沛玲皱眉,“她竟然做这样的事?这也太没有分寸了。”

心里却在想,可惜啊,她就需要像高含卉这样有胆量使这种阴手段的人。

她忧心忡忡地叹了一口气,问:“我们还能保住含卉吗?”

高世培板着一张黑如锅底的脸,没有回答。

阮沛玲又道:“咱们跟程家应该没有结怨吧?汪老板他们想查就查,但能不能跟程家说说,就查到汪老板为止,就别再往外扯到含卉身上,能行吗?”

高世培转过头来,一双森然的眼盯着她:“你忘了含卉说的吗,这个车祸本身就是高熙在自导自演!你看她,这不平安回来了吗?他们故意设了这个局,把事情闹大,程家必然也是他们提前勾结上的!现在要让他们中途收手,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