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蓟生递过来本子上记录的是三转一响。

某某日收到破手表一只这样的记录并不少见。

甚至还备注了什么牌子的手表。

但湖州制表厂出产的这块女士手表,并未出现在笔记本上。

石磊叹了口气,我们再去监狱里看看吧,说不定他还能回忆起些什么。

如果线索真就在这里断了,那只能说老天爷不长眼,不想让他家老爷子找到老首长的后人。

或者,那个孩子真就死在了鬼子的扫荡中。

罗嘉鸣开着车过来的,阮文和谢蓟生坐在后排。

她有些不太明白,走私文物罪名不重吗?怎么还死缓?

谢蓟生刚要解释,开车的罗嘉鸣嗤了一声,你懂什么,这人手上还牵扯着一条走私线路,要是能挖掘出来,把遗失的文物找回来,那不比立即执行死刑好?

照你这么说,戴罪立功反倒是可以逃过一劫?

阮文强词夺理,那往后这些文物贩子可就嚣张了,反正抓住了又不会死,今年透露点明年透露点,走私一百件文物说出来五件说不定五六年就放出来了,不亏本啊。

她带着点情绪,这跟那些三年血赚十年不亏有什么区别吗?

罗嘉鸣不肯认输,那不是为了那些文物吗?你的意思,非要死刑立即执行,才有威慑力?

阮文没说话,她刚才的情绪有点太激动,现在不太想搭理罗嘉鸣。

可罗嘉鸣也没觉得自己战胜了阮文。

他声音中透着几分悻悻,这种事,我们说了又不算,你这么想修改法律条文,怎么不去读法律?

阮文依旧沉默。

罗嘉鸣也没再啰嗦什么,阮文的话让他也有些触动。

有些人穷凶极恶,的确需要严惩,不杀一儆百做不到威慑的作用。

可每条性命都是宝贵的。

他忽然间有些迷茫,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