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轰隆作响的机器,她想笑,脸上下起了雨。
哎呀你哭什么,多丢人,你看这可是咱们自己折腾出来的机器,厉害吧?
阮文抹了一把脸,只是眼泪有些过于汹涌,怎么都擦不干净,这有点像是潮乎乎的梅雨天,任凭你怎么擦,桌面上很快又会蒙上一层薄薄的湿气。
这件机器不是很没管,但是生产出的黄麻纤维足够的柔软。
碱改法的脱胶处理,让这纤维足够的精细。
能用吗?
陶永安觉得这一捧软绵绵的东西,比棉花还要柔软。
还得做无纺布,这样可以阻碍纤细的纤维进入人体,背胶的话我最近一直在琢磨玉米胶,差不多有了点思路。
那你抓紧,我有点迫不及待了。
陶永安觉得这只能算是半成品,他想要弄出成品来。
我妈七月份过生日,你说能赶得上做出成品送给她吗?
还有两个月。
阮文双手捂脸,把眼泪擦干净,能,事在人为,无纺布的原材料就是涤纶,我过会儿写信问问谢蓟生他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实在不行就先托他问上海那边借一些。
那玩意到底怎么做,棉厂有吗?要不咱们自己弄台机器算了。我觉得这玩意儿将来说不定会很畅销,咱们自己有技术,那就有竞争力,到时候不用看外国人的脸色。
他们系打算引进一条机械加工设备,报备到了省里,希望省里能批条子批钱。
结果呢,省里头的意思引进设备没问题,但是需要引进国外的设备。
陶永安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气的牙痒痒,他就不明白国产设备怎么就不行了,非得上贡似的把这钱交给那群洋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