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伊看也没看一眼,“裴总出手阔绰,我哪敢收得起。”
“希腊出差带来的小玩意儿,不值几个钱,收着吧,不喜欢丢了也成。”
韶伊目不转睛盯着他扶在门框上修长的手指,直到裴观宴慢慢收回手。
她回头看了眼挂钟,已经将近九点半,也不知道预约的医生什么时候过来。第一回 见面,就叫人家看见这种场面,不好。
她退后一步,用力关上门。
砰一声,房间内立即清净。
刚才一步迈得有点大,脱线的棉拖被落在外,韶伊单脚站立,准备去鞋柜找新拖鞋。
向下弯腰时重心不太稳,本来以为可以站住,谁知道那里的骨头缝里渗着疼,趔趄两下就砸到了门上。
裴观宴沉沉看着厚重的实木门,门框旁还有她落下的一只拖鞋,似乎脱线坏了,刚才就从她脚上掉下来。
他垂在腿侧的手还抓着礼物盒,静滞了几秒,终于敛眸准备离开。
咚!
就听见房间里一声闷响,连房门都细微地震颤。
他心里一紧,箭步冲过去,手掌拍门,“韶伊?韶伊?你怎么了?”
里面一直没有回应,裴观宴一边拍一边掏手机叫客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着急,六个数字按错四个,重输好几遍。
电话刚通,门锁咔嚓一声,从里打开了。他推门进去,就见韶伊正惨白着小脸斜倚在墙边,马上就要站不住了。他赶紧扶住她的腰,刚碰到衣服,她就瑟缩了一下。
“摔到腰了?”
韶伊额头冒汗,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嗯......”
“墙上太凉,我扶你去床上。”
“疼......我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