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叫女儿受这样的苦,拼着脸面,非要一个官身,才肯答允亲事。

可错堪命运,一朝梦醒,自内宫的旨意已经传到陆家。

再把心肠悔地挖出来,也无济于事。

几日前杏榜一出,庄家的孩子做了探花。

听得消息后,她在屋中枯坐了半宿。

丈夫怨她,怪她势利眼,怪她误了女儿前程,更是拉地陆家下了是非场。

她也怨自己,梁上有白练,她险些一凳子,吊死了事。

又想起让自己进宫的事情,这才作罢。

不知何时已经是淌出了眼泪,陆母急忙擦拭,生怕叫人看去,“这是来时风沙迷了眼睛。”

陆霜云示意秋露,等屋中只剩她们母女,她像在家中时一样,凑在母亲膝前,悄声问道:“父亲责怪您了吧?”

陆母怜爱地摸摸女儿的细发,摇摇头,想起她看不见,又开口:“没有。他不曾说什么。”

陆霜云嗤了一下,跟在闺中时候被父亲责骂后一样,手指下意识地抠着母亲鞋面的绣样,“母亲,我看见你哭了。”

这一句话后,陆母再忍不住,抱着她呜呜哭泣,“是为娘的错,是为娘的该死,误了你终身……”

屋中有妇人哭声传了好久。

陆霜云任由她哭出声,知道母亲这是憋闷了许久,权当做是发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