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卡了一下,“青樾郎君同女郎有青梅竹马的情分,要是再早上一个月,你们两的婚事也就定了。也用不着入这鬼地方,成日里磕头请罪的。没得劳什子心累。”

这话,陆霜云没有接应,心里却是认同的。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这东宫,都是她不愿意进来的。

秋露是仆,有些话不敢说地直白。

若不是母亲非要庄青樾考上功名才答允亲事,反倒阴差阳错将自己的后半生算计在这个金笼子里,她原是要嫁进庄家,做一主母夫人的。

脑海中闪过那道白衣襕衫的身影,心中感慨:终究是天意弄人呀!

被她回忆的庄青樾此时也正被太子提起——

东宫

浮碧亭

池壁上雕着的石蟠首引活水而来,淅淅沥沥地声响遮挡住内里人的说话声,游鱼不时探头衔一口鱼食,芙蓉出水,野映成趣。

赏景的太子回头道:“这庄家是什么出身?”

马骐道:“不是世家大族,只江淮钱塘一带的乡绅罢了,家中旧时曾出过一位礼部郎,再后来只捐过几个小官。说来,百年间,这位庄青樾还是第一个有出息的子弟呢。”

谢玄赞赏地点头,“他的策论我看过,写得很好,出发点别具一格,隐隐有能臣风范。”

受困东宫并不意味就什么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