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达亨用手指搓了下胡须上干涸了的血痂,盯着我,也开始耍无赖:“行,就当爷认错人了,可你红口白牙地说爷调戏你,这不行,爷在长安好歹也有点名号,不能叫你污蔑了去,这么着,你跟爷去趟府衙,咱们分说分说。”
什么府衙,他分明是想把我哄到张家,宁杀错,不放过。
我眉头紧皱,亦盯着张达亨瞧,看了半晌,眼圈一红,泪掉了下来,手捂着心口:“我记起了,你是素卿姐的胞弟。”
我上前一步,抓住张达亨的小臂,忍着恶心摩挲:“都长这么大了,走街上,姐姐都认不出你了。”
张达亨眼里闪过抹狡黠之色,笑道:“妍华姐终于认出愚弟了呀。”
我哎呦地叫唤了声,手捂住小腹,装作痛苦:“实在对不住了,我方才还当是歹人呢,我、我这肚子实在是疼……”
说到这儿,我给云雀使了个眼色。
云雀立马扶住我,焦心地问:“夫人怎么了?可是动了胎气,得赶紧看大夫呀。”
我抱着侥幸,想要立马离去。
他张家迟早会知道我回来了,那又怎样,长安如此大,能找得到我?如今八弟有子风庇佑,四姐有孙御史爱护,盈袖那边李昭派人看着,他们能把我怎样?
我带着云雀,疾步离开小巷,谁知又被张达亨给拦住。
“妍华姐别走呀。”
张达亨坏笑:“既然身子不舒服,那愚弟岂能坐视不理?正巧我家里养着几个不错的大夫,弟这就带您回府医治,太子妃娘娘若是知道您回来,一定特别高兴。”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