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九龄笑着对我说。
他弯下腰,凑近了瞧睦儿,手指点了下孩子的鼻头,笑着问:“你儿子叫什么?”
我没敢说孩子的正名,笑道:“我们都叫他小木头。”
说到这儿,我把孩子递给朱九龄,莞尔:“先生抱抱他吧。”
朱九龄一开始还不太敢,犹豫了片刻,将拐杖交到云雀手里。
他搓热了手,从我手中接过孩子。
可就在他刚抱住睦儿的瞬间,睦儿哇地一声大哭,使劲儿扭动身子,两手一齐往开推朱九龄的脸,后胳膊伸向我,想让我抱,他哭得实在是凄厉,小脸很快就憋红了,就好像谁把他扎了一针似的。
我赶忙接过儿子,摇着哄他:“不哭不哭,娘在,咱们认不得朱大叔,害怕是不是?”
也是怪了,睦儿只见了朱九龄两次,次次都吓得大哭。
此时儿子两手紧紧抱住我的脖子,哭得越发厉害,小腿使劲儿蹬,仿佛催促我赶紧离开。
忽然,只听院中传来阵杂乱的脚步声,大福子沉厚的声音徒然响起:“阿善,行李都准备好了么?眼瞧着中午有场大雪,咱得赶紧上路,否则入夜前就到不了文姜驿了。”
说话间,大福子就挑帘子进来了。
他穿着黑色武夫劲装,外头披着银线绣猛虎大氅,头和肩上都落了雪,手里拿着把半人来长的绣春刀,许久未见,他还是那般英俊,下巴留了层胡茬,更显得硬朗坚毅。
大福子朝里扫了眼,目光落在朱九龄身上,皱眉道:“朱九龄?你来这儿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