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后背托住儿子,撩起水,给他擦洗身子和头,嘟着嘴逗他:“原来在洗澡澡呀。”
睦儿从盆中捞起小木马,举高递给我,嘴里含含糊糊地喊:“妈、妈。”
我莞尔一笑,轻拧了下他的耳朵,柔声道:“你是叫我,还是叫胡马大伴?还是说手里的这个小马呀?”
睦儿眨着圆鼓鼓的眼睛,不自觉地往我这边靠,用小马砸水玩儿。
我忍着难受,低声咒骂了句:“贱婢!”
胡马听见这话,嘿然一笑:“陛下同夫人全都说了?”
“啊?”
我一怔,随后叹了口气,哽咽着埋怨:“公公也是的,怎么都不给我说实情呢,瞒了我这么久。”
“奴婢也是怕夫人惊惧担忧。”
胡马轻轻地用手巾摩挲着睦儿的身子,眼珠子左右滚动,瞧见跟前没外人,压低了声音,对我悄声道:
“虽然那贱婢承认是自己下的毒,可老奴总觉得这事透着股邪性,譬如曹氏交代,她在睦儿刚进宫就收买了勤政殿的洒扫太监小梁子,小梁子是七月底给乳娘下了药,可八月初就在荷花池踩空溺亡了,等咱们回过神儿来查,人证已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