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在两个人起争执的地方,地上有几滴已经被风干的血迹,呈深褐色,滴溅开来。
像是烧焦的伤口,结出暗色的疤痕。
有一根杂草, 横亘在上面,沾染了零星的血迹。
应该是她挨打的时候从头发上掉下来的。
穆格从地上捡起那根杂草, 缓慢握紧。
杂草尖锐的边缘戳刺着他掌心的皮肤, 痛感似乎连接到了心脏,突突地开始阵痛。
然后,他抬头看了看祝向山住的那层,拨通了他的电话。
“虽然当初跟你要走她属于一场交易, 但是我真的宁可她没有你这个父亲。从今以后,她的任何事情都再也与你无关, 你们不护着她,我们穆家来护!”
*
旅馆小而破旧, 泛黄的墙壁上爬满了裂缝与潮湿的霉斑。
祝桃从没来过这种地方,在她过往的认知中, 这都是那些穷凶恶极的凶手或者社会败类的流窜之地。
而现在她竟然站在这里,浑身上下只有零星的现金和摔坏的手机。
因为……她好像杀了人。
在唐洲按住她的时候,她胡乱握住了一把水果刀的刀柄, 捅进了他的身体。
他流了好多血,温热的鲜血蔓延到了她的手上。
明明是刚从鲜活生命中流失的液体,还带着温热的体温,却让她发抖。
她慌不择路地从二楼跳了下去,还好下面是柔软的草皮和植被,缓冲了她的坠落之势。
可是她的腿好痛,痛得她想哭,可眼睛却因为疲倦与困意而干涩沉重,根本流不出一滴眼泪。
她也根本不敢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