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明月着人停手,并遣退那几个暗卫。
“你还当自己是身得荣宠的贵妃啊?莫要忘了如今天下易主,你仰仗的君王已经崩逝,你与赵衡的性命,哀家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轻易夺取。”
刘贵太妃瞪大了眼紧盯着面前的人:“容明月,你原来一直存着杀我们母子的心!”
容明月掩不住唇边冷若冰霜的笑意,她伸手推了一把刘贵太妃,“哀家不止存了杀你们的心思,更有这胆子和手段。”
刘贵太妃双颊生疼,却仍然用眸子狠狠的剜她,“我岂会怕你,你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
容明月垂眸厌嫌的望着她,转头朝赵衡道:“吴王,信不信哀家的话由你,只不过哀家说的话句句属实,而且那奸夫哀家也知道他藏身何处,对了,吴王你也认得,就是那个冯侍卫。”
刘贵太妃眼看即将败露,急忙道:“衡儿,你别听她胡说,母妃没有……”
赵衡一怔,先时的隐忍不发在此刻殆尽,他喊道:“够了!母妃,儿臣只问你一句,太皇太后说你与人私通,可是真的??”
刘贵太妃心知瞒不住,便低着头不语。
赵衡苦笑着向后退了几步,他倏然从暗卫手中夺过一柄长剑。
“吴王殿下!快住手!”
“来人!护驾!护驾!”
大殿乱作一团,暗卫纷纷拔出兵器,围在赵衡身边紧守,防止他冲动之下刺杀皇帝。
而在赵衡拔剑的那一刻,赵聿当即转身挡在孟佼佼面前,将她护在怀中,遮住她的双眸。
孟佼佼看不到大殿发生的事,只依稀听见刀剑的摩擦声,她轻声细语道:“赵聿,吴王他要杀也是杀你,要护也应该我护你吧。”
赵聿忍俊不禁,碍于场面危急,他也笑不出来,只低声道:“我若让你护着,岂不让天下人嗤笑,你且听我的。”
孟佼佼抿了抿唇。
既然他这么说了,她勉为其难的听他的话罢。
但令众人措手不及的是,赵衡并没有杀人之心。
赵衡颤巍巍的握着剑柄一双猩红的眼,直勾勾的凝视着他的生母:“母妃,儿子不孝。”
他什么耻辱都能受得了,却独独受不了他的母亲与人苟且私通。
他说完举起长剑,便向自己的脖子抹去,一剑下去身上喷涌出来的血,溅了刘贵太妃满身。
赵衡脖颈处不断渗着殷红的鲜血,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整间殿宇。
刘贵太妃跪在地上凄厉的哭喊:“衡儿……”
她哭了一阵,随后像是中了邪,她弯身捡起地上的剑。
刘贵太妃华贵的裙幅沾满了妖冶如曼陀罗花的鲜血,她仿若阎罗地狱嗜血的妖女,提着剑步步走向容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