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明月轻笑道:“贵太妃倒是有心,可惜从前哀家怎么没看出来?莫不是先帝驾崩之后,贵太妃伤心过度转了性子?”
这话一出,刘贵太妃的面色瞬间煞白。
她其实很怕容明月,每每见她,她都有说不出的惊悸惶恐,但事实上容明月比她还要小上几岁,说她是黄毛丫头不为过。
若问她从何时起开始怕她的,她也记不太清了,只知道眼前的女子有着与年龄不符的心计,而她在她身上吃过不少亏。
孟佼佼望着刘贵太妃的脸,心下有些奇怪。
心忖刘贵太妃那样蛮横仗势的一个人,竟也有害怕的人,且看她们两人的交流,似乎颇有故事。
容明月轻甩衣袂,手肘靠着凭几,支着脑袋好整以暇的扫了眼殿下的刘贵太妃,“贵太妃怎么不说话了?是嫌哀家说的话不中听?还是觉得哀家去了一趟白雀寺变得老了,贵太妃看不上哀家?”
孟佼佼不禁噗嗤笑出了声。
换了旁人若听到这些话,是绝对不敢相信这种话出自高贵的太皇太后口中,如今却被她亲耳听到,挺有一番滋味。
尤其见刘贵太妃像霜打的茄子,蔫的连头也抬不起,她更觉有趣。
刘贵太妃不曾料到孟佼佼也在鸿宁殿,她原想拜见太皇太后,从她口中套些话出来,谁承想容明月不容分说的便对她发难。
她出丑的模样全让孟佼佼瞧见,这份耻辱无疑有千斤重。
刘贵太妃敛声屏气,消下心头的怒火,柔声道:“太皇太后息怒,臣妾许久未见太皇太后,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
容明月冷哼道:“贵太妃待在宫里那么多年,连话也不会说了?”
刘贵太妃慌忙道:“臣妾僭越。”
容明月疲惫的捏着眉心,冷声道:“下去吧,哀家不想听你说。”
刘贵太妃如获大赦的松了口气,她弯了弯身子,声如蚊蚋的应声。
“臣妾告退。”
大殿的门因着刘贵太妃的离去,又缓慢的闭合上。
容明月出声斥道:“她冒然闯殿哀家还没治她的罪呢,就这样让她走了还真是便宜她了。”
孟佼佼蹙眉轻声问道:“太皇太后,您和刘贵太妃有什么恩怨吗?”
她看上去两人的恩怨非常深,但她想不明白这恩怨是如何来的刘贵太妃也不应该这样害怕容明月。
容明月朗声笑道:“你想知道?”
孟佼佼颔首小声应了:“想知道。”
容明月幽幽说道:“这事说来话长,你只需记得刘贵太妃有把柄捏在哀家手里。”
孟佼佼纳闷道:“以她的心机,能让人抓住把柄?”
容明月闭眸,玉指轻敲扶手:“她出身并不好,把柄一抓一大把,只是没人敢动她罢了。”
而她就是那个胆子最大的人,不仅敢动她还能随时把她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