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明白, 赵衡为何必须杀了孟佼佼。
赵衡垂眸轻轻撩开袍子坐于凳上,怡然自得的架起双腿, 交叠架靠在桌案。
茶壶杯盏相撞发出咣当的碰撞声。
他漫不经心问道:“太子殿下舍不得了?”
赵聿往前踱了一步,“你敢伤她分毫,休怪我不念手足之情。”
赵衡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大笑三声后嘲弄道:“手足之情, 你我之间哪来的手足之情, 你夺了本该属于我的太子之位,我留你苟活至今已是仁慈。”
赵聿沉着脸,冷声道:“你既这么说了, 那我也便提一提十多年前那桩事。”
赵衡听罢, 脸色也变得阴沉。
他长腿一翻,撑着桌案站起身:“十多年前的旧账,有什么好翻出来说道的?”
赵聿负手转身:“尽收眼底账没什么可以翻出来说道的, 那你又念着两年前的事作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皇下旨赐婚你怨的了谁?”
赵衡喉头一哽,却仍然口吻蛮横:“我是怨不了谁,可你呢?出了宫又回来,还不是为着储位。”
说来说去,还是绕不开储位二字。
赵聿拧眉说道:“当太子真有这么好?”
成天又忙不完的政务,还要为日后登基做各种准备,一天下来休息的时辰所剩无几。
便是这样宫中的皇子对这个位子趋之若鹜。
赵衡面上一片阴郁。
他没有耐心和他耗下去了。
只见赵衡做了个手势,身边的死士齐刷刷的拔刀。
“给我动手!”
他一声号令,死士举刀冲上前。
就在这危急时刻,一个人影穿过窗牖飞身踏进雅间,那人手起刀落三两下便解决了那几个死士。
血溅了他一身,他眼也不眨一下。
段子砚握住剑柄,收回鞘中,他走到赵聿面前,躬身道:“臣救驾来迟,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赵聿道:“无妨,你可知太子妃现在何处。”
段子砚眉头紧锁,低声答道:“臣没追上太子妃……”
花灯会人多眼杂他不好堂而皇之的露面,只躲在隐蔽的地方伺机出动,一晃神的功夫,太子妃和五公主便没了踪影。
他兜兜转转寻了好几个地方,也未能寻到她们。
万般无奈之下他才来到茶馆准备禀明这件事,却未曾想到见到这样的光景。
索性他来了,太子殿下安然无恙。
“段子砚?你居然还活着?”赵衡惊异的看着挡在赵聿身前的男人。
段子砚侧过身,余光轻瞟了他一眼:“二殿下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赵衡神经绷紧向后退了一步,“你怎么会活着……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