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荀星眸一黯,并未多言只小心翼翼地扶着她。
靠近马车孟佼佼脚踩矮凳,半个身子上了马车,一瞬目光掠过另一辆伫立在平阳王府门前的马车。
她敛眸收回视线攀附孟荀的肩膀踏上马车,稳稳坐下她卷起绉纱车帘,凝望边上的马车。
后登上马车的孟荀瞥见她飘忽的眼神,骤然道:“佼佼,你若想回蘅芜小筑,我可以送你回去。”
孟佼佼缩回手垂下车帘,抿唇道:“荀哥哥你多心了,我既说了要回孟国公府,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轻易改不了。”
孟荀叹声道:“你方才的神情不像是你现在所说。”
她眉目间流露的是依依不舍的情态,分明她还心念于太子殿下。
孟佼佼轻声道:“我不妨告诉荀哥哥,其实我打算与太子殿下和离。”
她不喜旁人误会,干脆说穿了心头的筹划。
孟荀讶然:“和离?这可是大事,你可想明白了?”
弄得不好怕是会牵连整个孟国公府,且说这门婚事还是永和帝亲自下旨的,没有他的授意二人如何和离。
“我当然想明白了,这次回府是权宜之计,容后我便会去求皇后娘娘,这件事她也知道的。”孟佼佼的话打消了孟荀的顾虑。
孟荀沉浮不定的心终于定了下来。
他笑容温润的说道:“无论何时,我都会帮你的。”
孟佼佼嫣然笑道:“那我便谢过荀哥哥了。”
回了孟国公府,孟佼佼仿佛一尊易破的琉璃瓶,被府内的丫鬟簇拥搀扶,就差没抬到暖阁。
徐氏知道孟佼佼中毒后,这两天就没睡过一天好觉,从孟荀口中听闻孟佼佼安好,悬着的心直到亲眼见到孟家才安好。
孟佼佼由丫鬟服侍躺到床榻。
徐氏亲为孟佼佼盖上暖和的锦被,搂着她柔声安抚:“佼佼,回来就好,母亲会陪着你的,你不用担心。”
依偎在徐氏温暖的怀抱中,孟佼佼前所未有的安心,“佼佼知道,这次回来佼佼就没打算回去了。”
徐氏身子一颤,低眸看着孟佼佼恬静红润的玉容,“佼佼,你打算与太子殿下和离?”
“母亲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是?我还没明说您就知道了。”孟佼佼娇憨的嗔道。
徐氏轻抚她的发丝,温声道:“是孟荀告诉我的,若他不说我也是不知道,你呀你,这样大的事情怎么也不说一声呢?”
孟佼佼环着徐氏的腰肢,懒怠的应道:“母亲,这事儿女儿有分寸的,太子殿下不喜欢我,我又何必缠着他。”
继续缠着他,命都没了,家也没了,到那个时候她上哪儿哭去。
徐氏挽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当初母亲就不该让你父亲送你进宫,如今弄成这样,都是你父亲的罪。”
若没有当年一事,孟佼佼嫁的早该门当户对的良人,何须受这么的多的苦,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岂是让别人糟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