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佼佼一下看了三四本,饶是用这样的法子转移念头,早上的那件事她还是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害得她话本上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阖上书孟佼佼心神有些不宁,抚了抚耳垂下的红玉耳坠,光摸一下她即能知晓这红玉耳坠极为珍贵。
赵聿给她戴上这个红玉耳坠是何用意,两世的经验教导她,狗男人这个心机BOY不会轻易送人东西,要送也只会送女主或是张皇后。
她既非女主又非狗男人的生身之母,平白受了这件红玉耳坠,委实有点怪。
孟佼佼左思右想,为了保佑自己能睡个安稳觉,决定把红玉耳坠还给赵聿。
如此想着她便行动了起来,把挑出来的话本一本本的放回书架,她兴匆匆的冲出书房。
孟佼佼迈出书房没几步,就与迎面来的宋九昭撞了个正着。
“臣见过太子妃。”宋九昭拱手行了揖礼。
孟佼佼哑然道:“宋先生不必拘礼,宋先生一直待在这蘅芜小筑吗?”
明知他们三人如影随形,仿佛连体的三胞胎,她还是忍不住问了这句。
宋九昭温润笑道:“臣为了方便照料殿下,昨夜是住在附近的客栈的。”
蘅芜小筑只有一间寝房,供客人居住的客房都没有,其余能住人的房子都是宫女侍卫住的耳房,宋九昭这样身份的人,住耳房还是委屈他了。
孟佼佼哂笑道:“那宋先生现在是要去找太子殿下吗?”
宋九昭犹豫着道:“这件事原本只有我和殿下知道,不过事关太子妃的亲人,臣还是要说上一句。”
孟佼佼柔柔的应道:“宋先生但说无妨。”
宋九昭沉下脸,严肃的说道:“孟国公中的蛊毒是一种苗疆失传的蛊毒,臣翻阅了多本古籍才查到,不知太子妃可知孟国公府有没有苗疆出身的人?”
孟佼佼眼神惊愕,清眸转了转:“殿下就没想过杀了我爹,孟国公吗?”
宋九昭脑中混沌一片,费解的问道:“太子妃从哪得知殿下要杀了国公爷?莫不是你怀疑是殿下下蛊害的国公爷?”
他跟随赵聿多年,一直以来宽以待人双手不曾沾染过鲜血,再者说孟国公是太子殿下的岳丈,他若动了杀意岂不是遭人非议,置皇家颜面于何地。
孟佼佼旋即垂眸:“不是他吗?”
宋九昭低声道:“太子妃想是道听途说来的吧。”
孟佼佼蓦然沉吟道:“哪怕不是,那孟穆一事又作何解释?”
宋九昭慌了神,忙道:“太子妃您知道孟公子的事了?”
孟佼佼不敢明说,缄默良久她颔首道:“我知道。”
她不但知道,知道的还比他们早很多。
宋九昭面上涌现了一丝震惊,“竟传到太子妃您耳中了。”
孟佼佼叹息了一声:“这事儿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不会多说的。”
这桩事本身就是孟穆那混账造的孽,若是不加以惩治怕是会愈演愈烈祸害整个孟氏一族,倒不如她装作一事不知,不掺和这件事,明哲保身才是上上策。
宋九昭彻底呆住了。
孟佼佼看他痴傻的模样,温声道:“宋先生,若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去找太子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