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简幸抬起了头,她说,“我都知道。”
她什么都知道。
她只是不明白。
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可以把生活过到这个份上。
是她不够努力吗?
她明明那么努力了。
眼前不停地有车路过,尘土掀起,蒙在眼前,薄薄一层像在梦里。
这边非市区,老龄化有点严重,各家门口都坐着老头老太太,也不怕热。
简幸在一片薄尘里,忽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不由自主睁了睁眼睛,猛地站了起来。
耳边陈烟白好像在说些什么,简幸什么都听不到,她只是死死地盯着一个方向。
盯着那一道身影,她的身型,走路的姿势,甚至穿得薄衫。
好像。
简幸声音嘶哑,张嘴无声喊了两个字。
她懵懵地往马路上走,忽然一股大力将她扯回。
一辆货车从身前开过,车轮带起层层的土,呛得简幸呼吸不过来。
沙土眯了眼睛,眼泪是毫无征兆落下来的。
身边人大喊了一声:“走路怎么不看路?那么大孩子了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简幸不言不语拨开身边人,她忽然跑起来,跑到马路对面。
消失了。
人不见了。
简幸茫然地在原地左右看,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一把抹开眼泪,土和眼泪浸染到脸上生疼。
她沙哑地唤了一声:“姥姥!姥姥!”
无人应答。
过路的车更多。
鸣笛声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