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了他的电话。
在陌生城市的陌生病房里,他坐在床边守着她输液。
这也不禁细想,细细一想,才想到是过了多少年。
近十年了。
薄臣野坐在床边,无意识地抚摸着左手上的戒指。
他的视线仍然落在楚梨的脸上,她睡着了,脸还枕着他的手。
他的手腕上,落有一道难看的疤痕。
似被灼烧后的痕迹,丑陋狼狈。
她睡着了。
他舍不得将手抽出来,她的脸颊柔软温热。
“我其实特别不想让你知道那些事情,也不想让你知道三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他低声说,“楚梨,有时候我很自卑,我什么都没有。”
“楚梨,你是我唯一拥有的美好了,”薄臣野低下头,他离她很近,近到再凑近几厘米,就可以吻到她的唇,“别离开我了。”
楚梨动了动,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有,她轻轻地蹭了蹭他的掌心。
薄臣野笑笑,将手抽出来,他站起身,将楚梨的手放回被子中。
口袋里的手机又一次亮起屏幕,薄臣野拿出来看了一眼,摁了挂断。
他站在床边,将壁灯的亮度调到最低,房间里被这样浅浅的光拢着,他的身影站在光晕的边缘,眼睫垂下,添了几分落寞。
每当看到她在人群中的时候,总觉得她像一束光。
让他有种从心底衍生出的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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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梨在凌晨四点醒了一次,睁眼的时候口中发干,她撑起身子想起来喝水的时候发现身旁没人,但低头一看,身上的裙子已经被换成了睡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