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傅北臣掀了掀眼皮,声线冷淡,像是不想再跟她多浪费一秒时间。
“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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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缓缓驶出庄园,汇入车流。
姜知漓乖乖坐在后座上,扭头看着窗外飞快划过的风景,安静地一声不吭。
刚刚在庄园她已经过度透支傅北臣的忍耐力了,如果在车上再作,她怀疑傅北臣都可能毫不犹豫地把她赶下车,不留一点情面的那种。
十分钟过去....
姜知漓还是没忍住,悄悄扭过头瞥了身旁的人一眼。
恰临车子驶入隧道,车厢内的光线瞬间变得朦胧昏暗,男人的轮廓也被光影勾勒得柔和几分,锋芒微敛,鼻梁依旧高挺。幸好后座足够宽敞,容纳得下两条长腿交叠。
他正阖目小憩,呼吸平稳得像是睡着了,眉目间隐有倦意。
上一次见到类似的场景,还是在高中。
那时的傅北臣,还不是傅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只是一个在单亲家庭长大,过早承担了太多责任的少年。
自从傅母生病住院后,高昂的医药费如山一般全部压在了他身上。每天做家教,甚至有时通宵在医院陪护。
可每天早上,他又总能准时到达教室上课,就像是一个完全不知道累的机器。
姜知漓几乎没见过他歇下来一刻。
后来有一次午休,她来找他一起吃饭,透过教室的窗,她看见少年趴在桌子上补眠。
那么嘈杂的教室里,他却睡得很沉,眉眼间尽是疲色,冷白的肤色映衬着眼下的那片乌青愈发显眼,让人心疼。
放学时,她在教室门口拦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