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笙转身走了。
停车场昏暗的角落里,他低垂着头靠在墙边,影子阴沉寂寥。
半晌,他的眼眸越来越暗,眼尾被逼得发红。
裴忌哑声笑了下,喃喃自语出声。
“同情,可怜吗?”
明明是他最厌恶的东西。
可,一旦想到那个人是她,想起她刚刚关心他,急得快要掉眼泪的模样。只要她别再像最开始的那样,把他当成陌生人来看。
他的眸中漆漉漉一片,忽地低低笑了。
“好像....也行。”
*
时鸢拿着包匆匆赶回来时,发现裴忌坐在驾驶座上,脸色不知怎的,看着似乎比刚刚更苍白了些。
幸好到医院的路程很快,急诊室内,医生正准备拿剪刀剪掉绷带。
黑色的西装看不出明显的血迹,却暗沉沉一片。
被剪下来的绷带上则是一片血迹斑驳,红得刺目。
时鸢站在一旁看着,心口也跟着揪疼了下。
她的细眉拧起,眼睛红通通的:“还是很疼么?”
裴忌抬了抬眼皮,看见她水雾蒙蒙的眸子,到嘴边的那句不疼生生咽了回去。
他一本正经地答:“有点。”
话落,时鸢的眼睛顿时更红了,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伤口。
他抬手覆上她的眼睛,“别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