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盈盈愣了愣:“你自己摔倒的啊?”
小平头根本没听,转身就跑了,其他人也呼啦一下就散了。
沈盈盈也没当回事,摇了摇头,悠哉游哉地回了自己的小破屋。
而另一边,陆斌关上门后,看着手里的春联发了会儿呆,然后走到桌子上,轻手轻脚地把它们铺开,用粗糙的手指一点一点压着褶皱。
他翻出了浆糊,一点一点地抹在撕口处,小心翼翼地将两截断口接了回去,再次用指头压了压。
陆斌说不上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从他记事以来,村里的人就没对他有过好脸色,只有无穷无尽的打骂,只是因为他家中是地主成分。
可什么是地主?陆斌根本没见识过那传说中的家大业大的盛况。
他甚至连坏事都没做过,但“坏分子”这名号就一直在他头上。他母亲也曾抱着他哭,说这就是命。
陆斌怔怔地看着撕口处被挤压的浆糊,心想,那小丫头明天应该就不会来了吧。
毕竟,他当着她的面,糟蹋了她的一片好心。
果然,到了第二天,依然还是那个时间,那小姑娘没有出现。平日她总会在他回来前,就坐在他家门口等待的。
陆斌看不到她的身影时,还特地放慢了脚步,想着说不定她会像昨天那样,在他快到门口时,从后面兔子般地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