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书记摆摆手,让欲言又止的风延吉坐下。
“你们俩的心事全挂在脸上,我知道你们要问啥子。”
风红缨忙道:“书记,政府打算咋处置那帮人呀?”
风延吉:“还能咋处置?唯有木仓毙才能消心头之恨,才能以儆效尤,书记,您还不知道吧,村里老一辈到现在依然不觉得借种有错,倘若一直这样下去,国家的新政策恐怕很难贯彻到底。”
卓书记嘶了口冷气,双手交叉搭在桌上。
“如果现在的珈八村真像你说的那样,处置这事的确该好好想一想才行。”
说唯有木仓毙是风延吉一时的快语,犯事的人太多,都处以木仓毙不可能。
风红缨眼珠子转了转,道:“书记,我是沙坑里头唯一一个成功出逃的姑娘,我能插一句嘴吗?”
卓书记:“当然,你说,你说。”
卓书记拔下钢笔帽,端端正正坐好。
“你的想法很重要,说吧,我一一记下来,回头跟派出所那边的同志交接一下。”
风红缨瞥了眼风延吉,风延吉暗暗点头,示意风红缨只管大胆讲。
“卓书记。”
风红缨咬了咬唇,自嘲一笑。
“我明白派出所关着那些人迟迟不下处罚的真正原因,毕竟他们死不承认搞流氓,派出所也没辙,至于借种……”
“所抓的那几个妇女,之所以不敢承认借种,无非是记挂家里的孩子,不想孩子头上冠上杂种的帽子。”
“再一个,她们一旦承认借种就意味着丢脸,她们丢不起这个脸,她们的孩子丢不起,她们的娘家也丢不起,所以这桩案子只能僵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