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流星点头:“我突然想起钱老师说得一句,很现实,也很残酷。”
崔玉:“什么话?”
苏流星:“钱老师说,说红缨执着废除女旦跷功,出发点是心疼女孩子,这个出发点是好的,但是!”
苏流星眉头上挑,加重语气。
“但是,并不是所有女孩都会感谢红缨,那些像初夏一样从小就开始练的女孩子……我敢打包票,80都会恨红缨。”
崔玉不明白:“恨红缨干什么?红缨助她们从练跷,耗跷的苦海中逃出来,她们不开心吗?不应该感谢红缨吗?”
苏流星:“为什么要感谢?她们学了一二十年,为得就是有朝一日走向戏台展示,红缨一刀切了她们的前程,不恨才怪!”
崔玉:“……”
苏流星:“不止女孩子们恨,靠跷功红极一时的前辈们对红缨恐怕也没什么好脸色,这是她们吃饭的饭碗,红缨上去一脚踹飞她们的饭碗,她们绝对不可能点头通过红缨的论文,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饭碗。”
“除了这些人,还有那些正在学跷功,又或者是打算学跷功的,她们都理解不了红缨的苦心,在她们看来,红缨是堵在她们锦绣前程路上的一块巨石!”
唐初夏咬唇,她想说她从来没这么认为。
苏流星看过来,一针见血道:“那是因为你可以不靠跷功也能勾住观众,初夏,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唱腔出色,有些人唱得一般般,她们只能在其他方面努力,比如跷功。”
唐初夏喉咙噎住。
三人没再聊这个话题。
门口抱着一摞论文的风红缨站在那静默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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