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找到你了……”纪白榆站在病床前,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初妄莺看着他没有说话,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攥紧。

纪白榆看出了她的紧张,稍微后退半步,拉开一个进退得当的距离,不过他的视线仍旧牢牢停留在她身上。

床上少女身形娇小,裹在宽大的病服里就像是一只初生的金丝雀宝宝,只是金丝雀宝宝并没有如他所期望的那样激动地飞扑进自己的怀里。

纪白榆注视着初妄莺的时候,她也在打量对方。

男人穿着白色西装,暗金色西装马甲将他的劲瘦腰线完美勾勒,领带卡死在衬衣领口没有因为刚刚的车祸有丝毫松动,浑身上下都写着矜贵禁欲,以及对于所有事物掌控在手的从容。

就和记忆中一样。

少女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让纪白榆嘴角微勾,他再次靠近病床,伸手像是以往无数次一样想要替她整理耳边的发丝。

初妄莺想也没想就将他的手打开。

“你不高兴?”男人自然地收回手,丝毫没有被拒绝的恼意,“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巧了,我也是。”初妄莺看了他一眼,伸手去扯被子。

只是手才伸出去,她就忍不住蹙眉。

她的右手臂被玻璃划伤,虽然已经包扎好了,但因为身体特殊伤口非常容易二次崩裂。

刚刚的动作直接扯开了伤口。

头顶笼下一片阴影,刚刚还保持着适当距离的纪白榆已经坐在床边,干燥的大掌将她的手臂托起,病服袖子被卷起,露出下面透出一小块殷红色的纱布。

纪白榆小心地替她拆开纱布重新包扎,动作干净利落,金色眼镜链随着他的动作微微垂落。